薛凌微笑:“那个年代成长的人,大多数都是心性耿直,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其实,我让然然接手药业集团,不仅只是因为跟他专业相关,更多的是他的心极善。他跟他爸一样,都是善良和煦的人。一开始跟你们合作,我只是一个生意人,所以我从不参与管理和销售。后来然然把控全局上去,我也不参与一丁半点,因为我相信他会做得比我更好。他当过医生,见过各种饱受病魔摧残的可怜病人。他会比我更懂这个行业,知道该怎么做好药业集团。”
“然然非常优秀。”薛桓赞许道:“他不会辜负你的期盼的。”
薛凌微笑:“那就好。我最大的产业给多多掌控,第二才给自己的大儿子。我不是看亲近关系决定的,主要是看谁合适。”
“姐,很少人能有你这样的格局观。”薛桓温声赞道:“你的事业能做到如此大,不是没原因的。”
薛凌涩然低笑:“事业再大,房子再大,钱再多,我也只是一日三餐吃着,也跟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期盼父母健康安在,期盼孩子们健康长大,生活安稳。可惜,总会各种各样的烦恼和灾难接踵而来,应付完一个接一个。也许,这便是人生吧。”
“都这样。”薛桓也忍不住感慨起来,“姐,我也这样……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儿,各种小麻烦大麻烦。解决完小麻烦,大麻烦也跟着来了,就好像没法停下似的。难怪前辈们总说‘岁月静好’是真的好,也许那就是我们普通人追求的境界吧。平安喜乐健康,已经是太难太难。”
薛凌望着玻璃窗外的儿子,眼睛微微红了。
“阿桓,这里没其他人,就咱们姐弟俩。你给姐一句实话吧。”
薛桓微愣,转而眉头动了动。
“姐,得等阿崇自己醒来。以前在国外也有过相似的病例,最终病人睡了几个月后醒过来。不过,后遗症有些严重,痴痴傻傻三五年,最后家属因为费用问题放弃了继续康复。庆幸的是阿崇他更年轻,身体素质更好,心理素质也强。另外,阿崇能得到世界级的医疗条件,比以往的病例幸运多了。”
薛凌听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低喃:“最关键的是他得醒来,对吗?”
“对。”薛桓眼睛躲闪低声:“如果醒不来,可能会是植物人的状态……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薛凌吞咽口水,哽咽问:“越早醒来越好,是不是?”
“是。”薛桓解释:“越早醒来,后遗症大概率会更少些,也更有信心康复。”
他走了上前,搂住薛凌的肩膀。
“姐,别伤心,咱们得对阿崇有信心。庆幸的是阿崇身上没其他伤口拖累,也庆幸他的身体条件极好,又正值青壮年。另外,我们有足够的能力和金钱为他后续的康复做强大后盾。”
普通家庭哪里可能住得起数月的顶级ICU,哪能聘得了世界级别的脑科专家和教授来一并会诊?
不幸中的大幸便是,阿崇能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医疗条件。
薛凌吸了吸鼻子,逼自己收起泪水。
“是啊……拼搏大半辈子,也只是为了有这么一点点底气罢了。”
“姐,已经够好了。”薛桓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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