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黑暗中传来密码锁特有的滴滴声,唐松灵惊跳起来,跑进客厅。
客厅灯光大亮,唐松灵被刺得闭了闭眼。
池律诧异道:“怎么不开灯?”
“。。。。也没事做,就没开。。。。。”他亦步亦趋上前,接过池律刚脱下的外衣。
触手一片冰凉,“外面很冷吗?”
“不冷。”
池律走过去坐沙发上,放松身体仰头靠着,眼角眉梢都是浓浓地疲惫。
他不说话,房间静得落根针都能听见,唐松灵越加不安,“。。。。。。。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做?”
“不用,这么晚了你去睡吧,我一会儿也要洗漱休息了。”
“。。。。。衣服要不要我去熨一下,有些皱了。”
“放着吧,我明天不穿这身,衣服会有人定期来打理,你不用管。”
唐松灵想起今天无意间闯进的衣帽间,满满当当一屋子全是服饰,熨烫得整整齐齐。
“哦。。。。。”他低了低头,有些无措。
放下衣服,在离池律近一点的地方坐下,视线黏在那张满是疲倦的脸上,久久未曾移开,看得时间久了,心里便生出写颓意,觉得这辈子都走不到这人身边了。
好久,才又开口,轻声道:“每天都这么累吗?”
池律紧闭着眼,并没有回话,似乎已经睡着了。
“困的话去楼上睡吧,在这儿会受凉的。”
还是没有回应,唐松灵定了定心,将搁在边上的外衣拿起来,轻声凑过去盖在他身上,离得近了,那股若有似无的冷香更加明显。
他舍不得又退回之前的距离,只当这片刻时光是偷来的,那么小心翼翼。
几天过后,唐松灵发现虽然住进了池律家里,看着似乎往前迈了一大步,实际能见到池律的时间没比之前蹲门口强多少。
池每天六点多起床,在主卧的卫生间洗漱完便会匆匆出门,接下来一整天都不见人,直到晚上九十点才回家,偶尔有应酬的话凌晨才会回来,就算正常回家,大部分时间都是书房度过的。
他比唐松灵想象中忙多了,平时不敢随意给他打电话发消息,唐松灵只能早上起的比他更早,晚上睡得比他更晚,才能多见见他。
唐松灵也渐渐适应了在这套房子居住,他没了初时拘谨,心里却更加空洞。
去租住的房子里拿了几套换洗衣物,纠结了半天还是把那个铁盒子也一起抱过来了,虽然不经常打开,但不管走到哪他都会带着,时间一久,它就像唐松灵的定心丸一样,带着才能安心。
铁盒表面斑驳得已经不太看得出原样,放在哪都不合适,放在哪都显得寒酸,唐松灵将它藏在衣柜最下面用衣服遮好,弄完才觉得多此一举,池律更本就不来这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