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合上眼,就听到江氏在门口小声道:“娘,孩他爹烧得厉害,说难受,要不您过来看看?”
一听说儿子不舒服,刘寡妇立刻起身,生怕吵醒了孙子,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才问:“怎么回事儿?”
“他浑身烧得烫手,吵着让我去请大夫呢!”
刘寡妇过来一摸儿子的额头,也是被烫得吓了一跳。
她没好气地冲江氏嚷嚷:“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去请大夫啊!”
“我……”江氏想说外面又黑又冷,自己还有孕在身。
但是她心里清楚,刘寡妇根本不会介意这些。
江氏只好换了身衣裳,提了一盏简陋的灯笼出门了。
榕溪村只有一个大夫,不姓王也不姓叶,是前些年搬过来的外乡人,叫古良辉。
古良辉是十几年前一个人来到榕溪村的,后来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在这边买了个小破房子落了户。
他在门外挂上了郎中的招幌,没几年就翻盖了房子。
后来还从邻村娶了个田姓寡妇回来做媳妇,第二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日子也越过越红火了。
刘寡妇家的老房子跟古家离得有点远。
江氏穿过了大半个村子,才终于到了古家门口。
她用力拍着古家的门环,惹得院子里的狗叫个不停。
不多时,里面响起田氏还带着睡意的声音:“这么大晚上的,谁啊?”
“田婶儿,我是春花娘,我男人烧得厉害,请古大夫去给看看!”
田氏一听是江氏,就忍不住撇了撇嘴。
她态度十分冷淡地说:“你等着,我回去叫他。”
田氏转身回到屋里,推醒了还正在酣睡的古良辉。
“醒醒,刘寡妇家大儿子烧得厉害,让你去给看看呢!”
身为大夫,夜里被吵醒要去看病这种事儿已经算是常态。
所以古良辉倒是没什么起床气,很快就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田氏重新钻回被窝里,不太乐意地说:“那个王大龙,就不该管他。
“虽说以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如今连村里的水车都敢弄坏。
“活该让他遭点罪,省得以后还继续做坏事祸害人。”
古良辉的性子颇为温和,轻轻叹了口气道:“哎,谁让我是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