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只是在床上眯了一会儿便醒了过来,他不习惯一个人睡,旁边无人的时候总是会被惊醒。
揉揉小眼睛从床上跳了下来,拉住裴琰的衣袍道:
“父皇,您怎么不直接将阿娘带走啊?
您是皇帝,手里握有权力,难道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吗?”
裴琰垂眸看着他,温声道:
“昀儿,皇帝虽然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权力不是拿来这么用的,更不是用在你阿娘身上的
裴昀听不大明白,挠挠头:“那阿娘如何才会跟我们一起回去呢?”
裴琰却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了,五年过去,或许很多事情都已经物是人非了吧。
他语声有些沉:“回去睡你的觉
江云娆泡好茶,茶叶三分之二,水三分之一,不快不慢的端了进来,放在桌上。
就这味道,给他漱漱口。
她两眼看了看周围,发现裴琰并未坐在宽椅上,而是坐到了窗台下的茶案旁,茶案旁边放着一束梅花。
清冷矜贵的黑袍公子,正在那处煮雪烹茶。
“江南最顶级的碧螺春,西南边的陈年普洱茶饼,还有东南疆域最有名的乌龙茶岩骨花香,
这些软黄金可都是被你收集在了屋子里,比得上朕在天元宫里的茶水间了
裴琰自己泡好茶,端着茶香氤氲的茶杯在鼻尖闻了闻,的确是好东西。
想了想,她是个不能吃苦的性子,向来是对自己极好的,
看这房中的用物与花销,就知道这几年在物质上过得还不错,裴琰心底稍稍宽了几许。
江云娆端着自己泡的那茶盏走了过去:“皇上喝这个吧,好东西我得留着自己吃
裴琰看了一眼她手上粗糙的茶碗,冷笑着:“朕是那种随便什么都在吃的人吗?不像有些人,包容性极强
江云娆将茶盏噔的一声放在茶案上:“那皇上自便吧,民妇先去睡觉了
裴琰看了看那桌上被洒出来的茶水,抬眼看向她:
“几年不见,你这脾气倒是大了不少从前的江云娆娇媚柔软,现在瞧着倒是那股娇憨里多了几分泼辣。
江云娆道:“脾气不大一点,如何在男人堆里做事?
柔软有柔软的好,刚强也有刚强的好,遇见不同的事物自然有不同的处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