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帐篷外传来拓跋野不舍告别的声音,让鹤兰因抵达帝京后,记得时常给他书信来。
拓跋朔兰没有走出去送他,身子无力的坐到了那软塌上,两眼红着,说不出来话。
拓跋野走入帐子里来,着急的道:
“姑姑,您在做什么,都不去送送姑父吗?你们以后要怎么办,以后还在一起生活吗?”
拓跋朔兰低下眉眼:“他不是你姑父了,我跟鹤兰因的联姻,是假的
拓跋野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臂,往外拽:
“快马都给姑姑你准备好了,赶紧去道个别啊!
大周帝京离咱们匈奴好远好远,姑父是回帝京不是北境!
姑姑,您快去啊,可能这辈子就见这么最后一面了!”
拓跋朔兰纠结半刻,还是起身冲了出去翻身上马,策马在草原上狂奔了许久,却在目光最远的地方,看见了鹤兰因离开的车队。
她喃喃的道:“我缠了你六年,只不过是想你也回头来缠着我一次。
只是那么一次就好,我这么好哄的人你还不懂吗?
只要哄我一次,我就会舍弃这匈奴的一切尊崇地位跟你走,可是你没有。
鹤兰因,我的确要将你彻彻底底的从心里给剜去了!”
红彤彤的夕阳没入草原天际处,风将苍翠绿意无边无际的小草吹得弯了腰。
拓跋朔兰将自己淹没在草地里,眼泪从眼角处滑落耳畔,她闭上了双眼。
说好的忘记,那就得忘记。
日子过得极快,裴琰班师回朝,已经在路上走了快至一月了,因江云娆身怀有孕,怕路上过于颠簸。
裴琰便放慢了速度,大军朝前快速前行,而他便陪着江云娆走得慢一些。
路上也会停下来,陪她吃吃当地的美食。
江云娆因为双目失明而沉郁的心情,才稍稍有所缓解。
只是皇帝册封北境首富之女江氏为北安王的消息一传入朝野后,这议论纷纷也是掀起一些波澜来。
朝野上下都在打探,这江老板,北安王,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