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他看见拓跋朔兰沉默,心底便明白过来。
他出了一口气,耐着性子,伸手执起汤勺给她舀了几勺子蘑菇汤在碗里,将汤碗朝她满前送了送:
“你是匈奴公主,从前在匈奴草原上的那段姻缘是假的圣旨,而在大周帝京并没有人知晓你我之间有这关系。
那日那些友人如此发问,我说你是中书令夫人,才是对你的轻贱。
在大周,没有三书六聘,没有明媒正娶,就是你是我的夫人,对你也不公平
拓跋朔兰鼓着气,眼睛赤红的盯着他:“谁要当你的夫人,我本也不是!”
是啊,她与鹤兰因本也不是夫妻关系,她在生气什么呢?
说到底,自己骨子里还是在意的,在意鹤兰因将自己放在心中的哪个位置。
鹤兰因拂了拂紫色官袍的衣袖,可一身的权臣雍容矜贵也盖不过他浑身的疏离与清冷。
他清逸俊容没什么大的起伏神色,跟他在朝堂上一般无二:
“堂堂匈奴公主,没名没分跟着我鹤兰因才是羞辱。
我对友人不公开你的身份,来日你离去,也不曾有任何影响。
若是为了两个孩子,我去求了皇上赐婚旨意,你便绑在帝京城,再也回不了匈奴了。
公主,鹤某是念在与公主在北境共事的多年情意,所以不想公主将来更为难
拓跋朔兰的心向来都是直愣愣的,她的确没有思考到鹤兰因说的这些层面,只是鹤兰因的确也说了,多年的共事情意,旁的没有其他了。
她咽了咽酸涩的喉咙,神情在橙黄色的灯光下有些暗淡,公主的骄傲与任性都像刺一样被拔了下来:
“好,我都清楚了,我不会生气了。鹤大人的确思虑周全,我不如你
鹤兰因便道:“收拾东西,跟我回鹤府,孩子们都想你了
那一句‘孩子们都想你了’,终是将她作为母亲的心给击溃。
不再犹豫啰嗦,吩咐道:“乌日娜,收拾东西吧
拓跋淑兰的手指死死扣着汤碗,她忍,她可以忍。
抵达鹤府,拓跋朔兰直奔兰园看自己的两个孩子。
发现几日过去,红疹虽然还有,但好在已经不再高热了,她总算松下一口气。
太医说,已经可以正常进食了,算是安全。
鹤兰因站在她身后,平声道:“就安心在兰园住下吧,我还有公务没处理完,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