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磕个头怎么了?”
其他村民纷纷跟上。
“这……”
宋思铭不禁望向周大顺。
周大顺却是一脸委屈,“你们的七叔公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才去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要不是你,他能去县城吗?他不去县城,能出事吗?”
宋满囤针锋相对。
“我……”
周大顺一时语塞。
但宋思铭还没有完全明白,他对宋满囤说道:“你说话别说一半,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有一年,周主任来到我们村,握着七叔公的手说,他是新任扶贫办主任,只要有他在,扶贫款一定能及时足额的发放,如果哪一天,发不下来,或者发得不够,直接找他。然后,七叔公就信以为真了,去年年中的时候,前年的扶贫款都还没发,他跟谁也没说,自己去了县扶贫办,结果,到了县扶贫办,连门都进不去,回来的路上,被绊了一跤,人就没了。”
宋满囤讲述事情的完整经过。
讲完,宋思铭也不好评判了。
从逻辑上,七叔公的死,确实和周大顺有关系,有些事,你做不到就不要瞎承诺,对上吹一吹也就算了,到了下面,依旧如此,很容易让自己陷入被动。
可真把七叔公完全归结在周大顺身上,好像也不太合适。
但转念又一想,人家屯头村的村民,也没有真的把周大顺当杀人犯,就是让周大顺到七叔公的坟前磕个头,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周副主任,我觉得村民的要求,可以满足。”
思忖片刻,宋思铭转回身对周大顺说道。
“可以满足?”
周大顺不干了,他对宋思铭说道:“宋乡长,咱得讲理吧,首先,我当初跟七叔公说的那些话,没有任何问题,其次,也不是我,拦着七叔公不让七叔公进扶贫办的大门,真要磕头,也得当时的门卫过来磕头。”
这甩锅功夫可谓一流。
但宋思铭只问了一个问题,“周副主任,你摸着良心说,如果七叔公没被拦住,到了你面前,扶贫款的问题,你能解决吗?”
“我……”
周大顺再次卡壳。
过了几秒钟,他才说道:“有些事,并不是我想解决就能解决的。”
“既然你解决不了,你瞎承诺什么?有时候,公信力,就是这样一步步丧失的。”
宋思铭直截了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