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的他都是极度冷静克制的。
她看着他的眼眸因慌乱而微微睁大。
他似乎在享受她的惊惶无措,不言不语,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她,也没有更进一步。
最终是时觅先承受不住他眼神带来的压迫感。
她微微垂下了头,把头微微侧向了一边,胸口因为喘息而剧烈起伏着,整个人还处在一种茫然又忐忑惊惶的状态里。
傅凛鹤也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静默在这个不算小的空间里蔓延。
好一会儿,傅凛鹤终于看向她:“时觅,抽身得这么干脆利落,你是怎么做到的?”
时觅被问愣住,下意识抬头看他。
傅凛鹤也在动也不动地看她,黑眸里还是她不熟悉的深锐浓烈。
“可能……”时觅嗓音随着微微偏开的头低了下来,“心理准备的时间比较长吧。”
平静的一句话却瞬间激起傅凛鹤眸中的狠戾。
他长指轻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也是半年多前就开始准备吗?”他问,嗓音静冷得吓人。
他没忘记她接到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录取电话那天,他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她说的是半年前。
时觅轻点了个头,算是默认。
傅凛鹤没接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喉结随着情绪的起伏上下剧烈滚动着。
他一句话没说,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时觅不知道傅凛鹤为什么要突然来翻这些旧账。
她不是瞒着他离的婚,也不是偷跑。
从一开始,她就是心平气和和他说她想离婚,他也是同意了的,他甚至不需要追问原因,也不需要解释,简单一句“好”就结束了他们的婚姻,干脆利落的程度和她比是远胜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