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用饭时,夫妻二人吃得很是惬意。
本就只有两人,也不拘什么食不语,倒是如同寻常现代夫妻,说说笑笑,“大嫂回来了,府上愈发热闹。”
裴岸笑道,“大舅、三舅也在路上了,应该就是近几日到,届时更为热闹。”
宋观舟翻了一圈记忆,从炮灰原配那里也没继承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干脆抛之脑后,只有几分好奇,“萧苍来吗?”
裴岸布菜的筷子停了一下,继而照旧,给宋观舟夹了一个水晶鸡汤虾仁儿。
“应是要来,只是他吧——,因自小眼睛的原因,又被大舅大舅母宠溺养大,脾气什么的,有些急躁。”
“比之秦二,哪个好些?”
“这……”裴岸失笑,眼眸中带着宠溺,“他同秦二不一样,昨儿去游湖,那画舫别有风趣,往后待你好了,我同你也去看看湖光山色。”
宋观舟吃得有些乏累,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难为你那般兴致高昂时,还想到家中糟糠之妻。”
噗嗤!
“怎么就是糟糠之妻了,谁家娘子比我跟前的观舟艳丽?怕是京城上下也难寻。”
哎哟哟!
“四郎,你现在嘴上也跟抹了蜜一样,同往日那般冷漠不解风情,犹如两人。”
裴岸吃了口菜,细嚼慢咽后,才认真说道,“你何尝不是?我们虽说成亲两年有余,可前头日子里,我们可算是互不了解,我想着你是被岳父岳母宠坏的娇女,你觉得我只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多情男子,误会一日多过一日,难免不生厌。”
宋观舟勉强点头承认。
裴岸见状,再接再厉,“总之,如今你我夫妻同心,日子并一日日的好起来。”
“若有一日——”,宋观舟停了筷子,看向裴岸,“若有一日,我背负了重罪,你身为人夫,不知是信我多些,还是信旁人多些……”
想到原着里,是裴岸绑缚了妻子送到京兆尹,她还是忍不多问这么一句。
裴岸不解,“重罪?你在我身边,哪有什么重罪,无非就是后宅之中一些纷争。这么来讲,大的坏事你未必会做,可细节末梢上头得罪人,确实是你的本性。我只能见机行事,祸闯得小,我自然帮你平了,若是闯祸太大,我也只能尽我所能。”
如此!
宋观舟盛了碗汤,与裴岸饭碗轻轻一碰。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啊!”
说罢,一饮而尽。
裴岸看着这般惬意娇艳的宋观舟,有几分感叹,“待我放官外出,你同我一起,只要养好身子,你想做什么,我都尽量陪你。”
算是一种承诺。
裴岸对如今的夫妻生活,有着不同的感受。他从前以为最好的夫妻关系应是相敬如宾,丈夫尽责,挑起一家生计大梁,妻子温婉,孝敬公婆抚育孩儿。
可如今同宋观舟一处生活这两月后,他却觉得如此甚好。
娘子身上伤了根本,夫妻二人今后多半是没有个一儿半女。兼之观舟性子决绝,他历来并是痛恨妻妾相争,自是不愿再纳二色。
平日里时不时吵吵嘴的,裴岸一开始还觉得如此伤了夫妻和气,可吵吵闹闹又和好如初,如今看来倒更像是过日子。
且这么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