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四人又随意聊了一番,洛榕同刘二便去烧水,尹秋寒则与柳梅去收拾那间小屋。
只不过尹秋寒生来都是别人侍候她,哪能到她动手的份,此时她是想帮也帮不好,倒不如不帮。
柳梅也不怪她,她看得出尹秋寒应是什么小姐家,干不得粗活,只让她帮着递些轻些的物件来便好。
等尹秋寒去另一间小屋里沐浴,洛榕则来到这间屋里,心细地又整理了一番床铺,把几根未除净的杂干草都给拿掉。
这儿的床炕不比府内的软榻,乃硬木板在底,上头只铺了一层薄布,也无被褥,还好现下不是很凉,在屋内关上门窗,倒还算暖和。
待尹秋寒洗好,洛榕已坐在炕上等许久了。
见到她来,洛榕拍拍床炕,道:“快歇息吧,不早了,明日还需赶路呢。”
尹秋寒颔首应下,只是刚坐下,细眉便一蹙。
洛榕见了,略有愧意道:“这炕不比床榻,是硬了些郡主将就睡一晚罢。”
听此,尹秋寒面上也并未有任何不悦,她只是唇上挂笑,道:“无妨,在山林中寻得歇息处已是难得。”
“且去平南的路途甚远,劳累了郡马才是。”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累不算什么。”
洛榕说出此话时,多少有些心虚,她行商多年,往日里赶路也不少,确实还能承受,只是她并非什么男子汉,而是一货真价实的女子罢了。
夜深了,洛榕吹了灯,与尹秋寒一同躺在炕上,因只得一布枕,她便给了尹秋寒,自己则背过身去枕着手来睡。
两人赶路一天,特别是洛榕,昨夜就没睡,此时一躺下,困意沉沉,听着窗外的阵阵虫鸣与风动,意识也在渐渐模糊
就在两人快要入眠时,忽地传来一声短促又高昂的声音。
洛榕立即惊醒,她睁开眸来,心中已起惕心。
平日里,对皇家有仇恨心理的人并不少,此时又在荒山野岭,若有人追着才此想偷袭,那也是说不定的
尹秋寒本就没入眠,她听了一会儿又见没动静了,怕自己太累才听错,便轻声问洛榕:“郡马,你方才可听见什么声了?”
洛榕翻过身来平躺,转头同她道:“听见了,可不知是何人。”
言毕,两人都屏息凝神,不敢错过任何一丝声响,因紧张而在胸腔内鼓动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片刻后,那声音再次传来,只不过变成了带着些哭腔吟叫。
那吟声又似因极其隐忍才不得哭出,一声落一声又起,又哀声又婉转,令人很难不去遐想。
洛榕与尹秋寒在炕上皆一愣,还是洛榕最先反应过来,旋即便转过身去,意图用手捂着耳,不再听那羞人的声音。
她也曾在醉花楼里听过这般吟唤,那刘二与柳梅瞧着也不过才大尹秋寒几岁,现下他们在做些什么,想都不用想。
尹秋寒原本见洛榕如此迅速就翻身,还略有不解,她未经人事,只在一些图册上看过自是一时没往那处想。
直至隔壁传来一阵规律而清晰的水声
尹秋寒只觉一股热意从下腹直达面上,倘若此时亮着灯火,必会瞧见她双颊绯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