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像是梨洲汀的半山,远远有白色的小矮马向她疾驰而来——是雪梨!
小马在她面前急刹车,亲昵地蹭着她的脖颈,发出细弱的唔唔声,似是开心,又似在埋怨她怎么将它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么久。
片刻,身形修长的男人也走过来,他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色马术服,清俊好看,戴一副薄薄的金边眼镜。
霍砚舟……怎么回来了呢?
他不是应该在伦敦吗?
意识涣散,大脑要罢工。
昏薄的软光投下墙影,男人扯开衬衫领口的扣子。
修长的指节上潋着水光,晶莹包裹指腹,将第二根指节都浸染得亮晶晶,有微末水痕于指节之下蜿蜒,淤在指根。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那年夏天之后,他再见到她已经是来
()年的春日。她陪父亲一起参加一场酒会,被一个公子哥索要联系方式。
“交个朋友而已,阮小姐不用紧张。()”
你是叫阮梨吧,哪两个字,是≈hellip;≈hellip;那种捏起来软软的梨子??[(()”
她涨红着脸,显然不想给对方电话,却也不敢直接拒绝。
“阮梨。”
他站在不远处喊她的名字,她抬眼看向他的一瞬如蒙大赦,提着烟色的软纱裙摆向他小跑过来。
“六叔。”她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像是想要寻求某种庇护。
他看向那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对方显然畏惧他,老老实实喊了声霍总。
他的袒护之意太明显,即便不开口说什么,那个公子哥也绝不敢再在她面前胡言乱语举止轻浮。
待人走了,霍砚舟才侧眸看身边的女孩子。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不愿意?”他问。
他看着她垂下眼,纤长的眼睫轻颤,遮了眼底乌软的光,“他们家的公司是亚升的大客户,不能得罪。”
原来她不是不敢,她只是太过懂事,太了解这个名利场的人情世故。
那一瞬间,霍砚舟很想告诉她:以后不要这样委屈自己,有他在,他会护着她。
可他的立场呢?资格呢?
最后,他只能开口安抚:“你父亲应该宁愿丢掉这个客户,也不想你受委屈。”
她抬眼,怔怔望着他。
触上她亮澄澄的眸光,他终于还是难以压抑胸口翻涌的情绪,“阮梨,你要知道——你才是最重要的。”
语意模糊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