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媛说,你到底是喜欢霍明朗这个人,还是喜欢他身上那种热烈张扬的感觉。
少女时代的情感因何而起已经无从分辨,但阮梨知道,她不会再傻乎乎地一直将视线投向明亮耀眼的地方。
只有她转过身,让阳光倾投拓影,她才能看到自己,才能看到蓝天白云,高山大海,四季万物。
才能看到属于她的春和景明,倾盖白首。
阮梨摸出手机,想给霍砚舟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霍砚舟驱车到陈记所在的老街时,店铺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他将车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走过马路去排队。
陈记这家店已经在京北开了一十几l年,刚刚开始营业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认为这些吃食不符合老京北人的口味,迟早要关门。
在霍砚舟童年的记忆里,这家店的老板当时就站在店门口,招呼着往来的客人,说他们家的小笼用料新鲜,现包现卖,童叟无欺。
如今快三十年过去了,店面几l经扩张,昔年清瘦英俊的老板已经发福,但隔着透亮的玻璃窗,依然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一件事坚持三十年,沉淀下来的就是一个京北人人乐道的老字号。
霍砚舟在想,或许他应该让公司的董事和高管们也来这里排排队,说不定对接下来非遗的投资项目的推进大有裨益。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两笼蟹粉小笼,一份蟹肉粥,一份丝瓜百合粥。打包。”
“好的,请稍等。”
现包的蟹粉小笼还需要在旁边排队等待出餐,霍砚舟一身笔挺的高定西装,在略显热闹的人群里有些格格不入。
有自来熟的大妈热情和他搭话,“小伙子今年多大啦?有没有女朋友啊?”
霍砚舟颔首,“给太太来买早餐。”
大妈又上下打量他一眼,竖起大拇指,“知道疼老婆的男人,都是这个。”
片刻之后,服务员递上两个纸袋,“小笼和粥都要趁热吃,冷了口感和味道都会受到影响。”
“好。”
“先生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霍砚舟将纸袋妥帖地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副驾驶上还放着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那只明婉珍交到他手里的剔红漆盒。
驱车返回君庭的时候才刚刚八点,客厅里空荡荡的,霍砚舟看到茶几l上的果汁阳台,又给汤管家发消息:【汤姨,麻烦今天带一束新鲜的风铃草过来】
褪下外套,洗手上楼,主卧的门开着,房间里没有人。
()霍砚舟给阮梨打电话,手机提示关机。
她一大清早一声招呼都不打,去了哪里?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霍砚舟一连三个电话打过去,都是关机。他又拨电话给陈叔,陈叔一直安排了人暗地里保护阮梨,这也是霍砚舟的要求,前提是不能打扰阮梨的生活。
陈叔:“太太七点十分出的门,去了外西街的鸿庭盛宴,阿庆一直跟着,明朗少爷也在。”
霍明朗。
刚刚出炉的小笼包还冒着热气,蟹肉粥鲜香,百合粥清甜。
都是阮梨每次去陈记必点的几l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