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舟:“好,那我在楼下的花园等你。”
“啊?”
“嗯,花园。”
电话挂断,阮梨才发现自己把手机攥得紧紧的,她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
推开卧室的门,二楼阒然静寂,一楼的客厅里也只亮着浅黄的灯带,和平常无异。阮梨踩着楼梯缓缓走下来,隔着落地玻璃,看到了花园里莹莹的烛光。
浅橘色的蜡烛,高低不一,错落有致,烛光如萤火,仿佛牵引着她去赴一场特别的约定。
鼻尖有淡淡的风铃草混着甜柚的香气,是蜡烛燃烧弥散开的馨香,阮梨循着烛光一路走过来,怡人的花香渐渐浓郁,掩盖了香薰蜡烛的气息。
转过一个转角,低垂的夜幕之下,入目竟是大片大片的朱丽叶玫瑰,花瓣层层重叠,外层清透淡白,花心却是柔软的浅橘色,延绵成片,灿若云霞。
而霍砚舟就站在这片玫瑰花海的尽头,他穿得格外正式,挺括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隔着薄薄的金边眼镜,眸光凝在她身上,温和沉静。
待阮梨走近,才看到霍砚舟手臂上束勒着袖带,细细的一根黑色带子,不过手宽,圈束在上臂,缚出勾人心弦的禁欲感。
阮梨咽咽嗓子,她承认这一刻,自己被男色迷惑了。
霍砚舟又何尝不是,那些旖旎暧昧的念头在等待中渐渐淡去,待看到那抹纤细有致的身影时,心尖涌起的情潮无关风月,只剩下定定地凝望,像是看不够,也看不倦。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饶是两人已经足够亲密,面对霍砚舟如此灼灼的视线,还是让阮梨有些耳热,她不得不错开相接的目光,看向四十五度的方向。
“想过你穿着它的样子,但真的看到了,却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还是有限。”霍砚舟微顿,眸光一瞬不瞬,敛着薄薄的笑,“竟没能想象出你十之一二的样子。”
哪有这么夸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燃了烛火,阮梨觉得连空气都是热的。
“你……怎么突然变出这么多玫瑰花?”
阮梨知道朱丽叶玫瑰的花语,一生守护珍贵的爱。
“提前准备好的。”
“哦。”
指尖一直摩挲在裙边,阮梨发现自己真的好紧张,甚至突然不知道要和霍砚舟聊些什么。
“笙笙。”
霍砚舟喊她的小名,温沉的两个字。
阮梨以为他会说“生日快乐”,却没想到霍砚舟竟在她面前缓缓单膝跪地。
“你……”
“听我把话说完。”
“在和你提出结婚的时候,我说我们的这桩婚事特殊,因为我们不是情侣,也略过了许多正常婚姻该有的流程。但我不想随便,也从未打算敷衍了事。或许程序上有一些倒置……”
这是霍砚舟第一次讲话的时候出现这样的停顿,因为悸动,因为忐忑,因为太在意。
他竟然也生出紧张。
“我知道你或许并不看重这些,但我想你以后回忆起我们最初在一起的情形时,没有丁点的遗憾,也没有任何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