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大的学费,一年十七万。”
言下之意,二十万刚好够她度过整个大学时期。
她拿手机打字:“应先生,这太多了,我不能收。”
他只摆脱关系的一句:“二十万对我无足轻重,我经常资助后辈读书。”
她沉默片刻,终于轻轻躬身表示谢意。
也许这对于应铎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他们本就是两个阶级的人。
她走出两步。
突然听见男人的声音不经心响起,却是站在高位的,让人无法拒绝:“夜深了,我让人送你回家。”
她停住脚步。
应先生的和善美名,她早已有所耳闻。
他应是拨出了助理电话,手机放在桌上显示拨号界面。
没两秒,助理麦青即刻挂掉进入,识趣微笑道:“唐小姐,我送您回去。”
唐观棋轻轻点头,拿着支票,跟着麦青出去。
回头看,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辉煌的中环灯色沾染他颀长的一身,遥不可及的矜贵,比寸金寸土的金融中心还难攀,让人不知道世上哪里有路可以走向他。
她收回视线,跟着麦青离开。
送唐观棋的车驶离中环,开向浅水湾。
夏夜暴雨后的港岛通透而明亮,中环的玻璃大厦灯光如钻石,闪闪发光,让人生出想爬到顶的奢望。
唐观棋一路看着风景,捏着那张支票,却寂静无声。
麦青送完唐观棋,返回时,应铎正在翻阅《新界地产项目投资分析报告》。
她询问:“需不需要再和那三位高管再联系?”
应铎背对着她,养得清贵骨明的长指虚抵着书页侧边,轻轻挑起翻页:“不必。”
麦青没有再问,她也清楚,应先生一贯不钟意多余的人情来往。
钟家算是个例外,靠应先生指缝有意漏下的生意和资源,从普通的家具店,变成赫赫有名的小家具商,直到现在还不能独立。
没有自己的人脉客商,但凡应先生一松手,钟家就会破产。
对钟家的这一切照顾,只因为曾丽娟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