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纭光笑眯眯抿一口咖啡,呀,真苦。
她缓缓放下杯子,“我又没说我是个好人,我一直都挺坏的。”
陈谅气得瞪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总有个理由吧!欢欢好好的在医院里养病,也没有招惹你,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哦,要不是因为邵寻礼深更半夜突然来我家杀我的鱼,做了这样一盆血水,我哪里有材料去吓唬沈欢?”
陈谅忽然住了口,好半天才有反应,“邵寻礼深更半夜去你家杀鱼?那一盆血淋淋的东西是他弄的?”
“是。”
“他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给你们共同的爱人沈欢出气啊。”她叹了一口气,感到有趣又好笑,“沈欢自杀也不是我逼的,是她自己不爱惜生命,你们所有人居然都来怪我。可惜了,我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谁为了沈欢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沈欢。”
她忽然靠近陈谅,脸上堆满笑,“陈老师要试试吗?我也可以这样对你。”
陈谅险些被她棕褐色的眼眸摄走心魂,连忙转开脸,“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
盛纭光不想再听他啰嗦了,拿出包里的一个小瓶子打开,唰唰地倒进他咖啡里,红色富满腥气的液体很快把咖啡弄得混浊。
陈谅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没想到她居然随身携带,“你!”
盛纭光把瓶子扔进他怀里,吓得陈谅一下子蹦起来,盛纭光乐得笑出声,“哎呀陈老师,你和沈欢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这么害怕。”
“你!”陈谅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盛纭光拎着包起身,“我知道你要说我坏嘛,谢谢夸奖喽,坏女人最有魅力嘛。”
她哼着歌走了,剩陈谅一个人在咖啡厅喘气都喘不匀。
良久良久,他才盯着面前这杯透着红色的咖啡一屁股坐下。
他茫然摸了摸心口,里头的心脏蹦得十分的欢畅。
陈谅忽然想起盛纭光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坏女人最有魅力。
他猛地闭上眼,却还是忍不住想起盛纭光总是无所谓的恣意模样,和沈欢的柔弱温顺不同,她面对不喜欢的人或事物会反抗。
陈谅忽然有些羡慕她的勇气,如果他面对邵寻礼时敢反击,是不是就不会被人嘲笑窝囊了?
盛纭光一周下来也没几节课,比起专业课老师焦头烂额的状态她要松弛得多,虽然她折腾学生的手段不少,选她课的学生还是只多不少,而且已经有四五名学生交上来论文。
这几个学生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有种勘破境界飞升的精神气儿。
盛纭光打趣一句,“不错,看来写论文是有好处的。”
一句话又将几个学生搞得浑身一僵,他们并不想再经历一遍写论文的痛苦,且这又是选修课,谁家选修课老师让写论文啊。事后想想,盛纭光真是魔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