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胡凡看过,这个小楼的门已经糟透了,根本就关不严。他挨到门边,嘴里轻轻的发出一声猫叫,并顺势打开了这扇门,好在门虽然破败,但是没有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胡凡又学了几声很像的猫叫。如果不是特别有心的人是不能发觉楼门被打开的,只会认为是夜猫钻进来觅食。
金教授当然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但是那几声猫叫实在是惟妙惟肖,他一时还真的信了。所以,他仍然在窗户前站着没有动。
胡凡让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黑暗后,顺着楼梯慢慢的走上了二楼,然后又慢慢的靠近了金教授的房间。
现在他需要判断金教授是醒着还是睡着,如果是醒着的就按照陈景瑜交代的用暗语联系,如果是睡着的就用自己在警察厅学到的开锁技术打开门,然后迅速冲进去,马上把金教授制服。
胡凡最后还是决定相信金教授醒着。于是,他抬起手在门上轻轻的敲着。
一长两短然后一短的敲门声,让房子里的金教授放下了警惕,他收起枪,走到门边轻声问道:“这么晚,是谁?”
“我是陈科长的表弟,刚才中山道来。”胡凡也轻声的回答道。
暗语对上了,胡凡为自己最后的决定呼了一口气,看来他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金教授是醒着的。作为也是在日本人占领的哈尔滨潜伏几年的地工,不可能连这样一点的警惕性都没有。
门开了,金教授站在门后,门口站着胡凡。
金教授把胡凡让进屋,但是没有开灯,然后自己退了几步站在房间的那个圆桌的旁边。
胡凡已经适应了黑暗,他跟着进屋,并随手关上了身后的门,看着金教授站在桌前,他也走近了几步,站在金教授的眼前。
胡凡轻声说道:“陈科长让我来告诉你,他今天已经与临江站的孟站长通了电话。”
金教授点点头,没有说话,眼前的这个人他从来没有见过。既然是陈景瑜派来的,肯定是与他们商量过的事情有关系,所以他仔细的听着。
胡凡继续说道:“陈科长现在已经是副站长了,孟站长与他也是老交情,所以陈科长也把有中共特派员的这件事告诉了孟站长。因此,他希望明天一早就把具体的情报都告诉孟站长,好为开展行动做好计划。”
金教授说道:“那么,陈副站长对我是怎么安排的?”
胡凡这时笑着说道:“陈副站长也让我告诉你,临江站有一个特勤组,主要是为站里筹备各类物资的,不在临江市里办公,这样正好和你的要求一致。你可以远离这些争争斗斗的地方,自己安安静静的生活。你甚至都不需要每天到站里点卯,因为孟站长已经答应安排你做特勤员,并且只受陈副站长个人领导。”
这些都是在火车上金教授对陈景瑜提出的要求,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哈尔滨的一切资料都全部遗失了,没有人能证明他,在一个地工的上线和下线都死了时,他是根本无法证实自己到底有没有被收买或者叛变的。金教授没有家,父母也在日本人的轰炸中死了,他一个人就想找一个这样能养活自己的地方,而且还要有类似军统这样的组织保护着。然后在稳定下来以后,可以娶妻生子,过自己的下半生。现在,来人告诉他的正是这些让他满意的答复。
金教授在桌前坐下,示意胡凡也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