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有意思,陈疆册也没陪她去洗手间。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一男一女去洗手间,能联想到的龌龊可太多了。
阮雾说完那句话便怡怡然起身,也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里。
她进洗手间后,隔间外响起脚步声。
她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该不会这么狗血吧?
然而现实世界确实满地狗血。
有道女声说:“陈疆册什么时候和阮雾搞在一起了?”
另一道女声纠正道:“别用‘搞’这么粗暴的词行吗?而且我看他俩也没什么关系,一晚上都没说几句话。”她顿了顿,“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阮雾不是陈疆册喜欢的类型。”
阮雾疑惑,那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呢?
像是能听懂她的心声,隔间外的人说,“陈疆册向来不碰阮雾这种循规蹈矩的乖乖女的,怕对方爱得太深,怕分手后纠缠不休,闹得死去活来。”
刚才那个措辞粗暴的女生释然一笑:“也是,看来是我多想了。”
水声淅沥,进来三个人,有两个人先离开了。
另一个则要在厕所里再抽根烟,一晚上没抽,憋坏了。
换来二人嗤嘲谑笑。
待那二人的脚步声远去后,阮雾推开了隔间门。
洗手间有一面墙的玻璃镜。
女人低头点烟,心不在焉挑眸睨来一眼,透过镜子,看清背后的人时,肩颈止不住地颤了一颤。连带着,点烟的动作都有些不稳。
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她指尖衔着的那根烟,久久没有点燃。
阮雾洗完手,抽纸擦干,神色自若地走到女人身边,捡起她放在洗手台的烟,抽了一支。
“借支烟。”她下颌线柔和流畅,夹烟的指尖修剪的干净齐整,没有任何甲油的修饰,柔嫩的指端有着瓷玉般的润泽。
火点燃。
她眼梢晕着层薄凉的笑:“谢了。”
女士烟细长,由她唇齿间咬着,绛红色唇瓣,溢出袅袅青烟。
把那人看呆了。
她抽烟的动作姿态,俨然是老手。
一根烟就抽了几口,阮雾便掐灭扔进垃圾桶里。
离开前,她还是忍不住,轻笑了声,笑里有几分嘲弄意味:“烟不行,抽了之后总觉得口臭,我建议你还是换种烟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