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一次次对她心软,在好戏还没开场时就提前谢幕,但不会容许她离开。
他对她的执念,与她的羁绊,从来不是庸俗的童话故事。
就像榫和卯,她只有每一步都契合他的点,他们才有后来。
她替他挡的一刀,不足以让他动心。
要是挨一刀就能让他动心,这世上多的是人愿意为他去死。
她吸引他的,是好奇,是脆弱,是她的阴暗面。
很多时候,温荞触动他的不是别的什么,而是脆弱。
她的眼泪不是工具,她从未以此谋求什么,偏偏让他淡了戾气,共鸣她的情绪。
比如她只有面对小狗才完全放松的笑容,比如在他说出柔软后,她怔愣几秒,突然泛红的眼眶,眼神中的委屈与破碎。
她根本就是一堆碎片拼成的瓷娃娃。
再者,他知晓她本性怯懦,满脑子无用的仁义道德,对真正欺负到头上来的人毫无反抗之力。
但当她亲耳听到他承认罗然所遭受的一切非人虐待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她并没有指责和怜悯,反而不知真相时便坚定和偏向他。
因而如今她经受不住诱惑,被引诱着陷入两难境地,她的是非观被拉扯、摧毁,后知后觉的正义、愧疚,想要全身而退。
哪有那种好事。
他对她的宠爱一直都建立在她心甘情愿地呆在他的玻璃罩里,就算他归还自由,她也只愿停在他的掌心的基础上,尤其后来如他所说,是她亲手将绳子放入他的掌心。
但他的蝴蝶虽然软弱,偶尔会走错路,却又固执的纯洁和正派。
不过玻璃罩是他的,里面的空气和养分也是他的,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他这么想也许有点自大,还有点恶劣。
但雄狮占领的土地,恐惧就是律法。
他喜欢她是真,要她爱他是真,本性恶劣也是真。
他不会想要改变,那改变的就只有她了。
“那我们还说什么,荞荞。”他抚摸她的脸颊。
“你既不是因为喜欢他要离开我,也不是因为讨厌我而远离我,你的两个理由都站不脚。宝贝,我没理由就这么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