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难道不该去询问肇事凶手?他出于怎样的目的怎样的居心才会制造这一出故意伤害。”秦旸一抬眸,薄薄眼皮掀起,眼中寒芒大作。
“是……”交警顿了下,“但肇事司机被一辆超速逆行的重卡撞击,现在仍在抢救当中。”
“死了吗?”
“……什么?”
“他多久死?”
交警哑然。
秦旸便又道:“等他死了再通知我,那时候我愿意心平气和谈一谈他死前的愚蠢行径。”
说罢,秦旸彻底拒绝交谈,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两名交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无言。
在这完全不知该如何推进的情况下,一个迅疾的身影赶了过来,张董接到消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胡子拉碴穿着家居服就开车跑来了,身上套了件黑色羽绒服,不伦不类,好险他还知道自己要脸,下车时戴了个口罩。
“有什么问题我来处理,找我找我。”张董拍拍自己胸脯。
“你是……?”交警睨他一眼。
“我是他们的官方发言人,呵呵……”
张董哥俩好似的把交警给请了出去,同时间,这场性质恶劣的车祸片段流传上网,引发了一片热议,但有关具体的身份信息都被处理得一干二净。
而秦旸对此毫无反应,他追着段弘俞做完每一项细致的检查,又陪着段弘俞到了手术室外,一直守到夜里十二点过,段弘俞推出手术室被带进病房。
张董的电话被人打个不停,秦旸也收到不少消息。
“别操心了,”张董夺了他的手机,道:“这两天静一静。”
秦旸摇摇头。
他打湿棉签,轻柔地蘸湿段弘俞干涩的唇瓣。
“情况怎么样?”他轻声问。
“我们这边肯定是无错方,我已经报警备案了。”
“楚峰呢?”秦旸润湿毛巾,细致地擦到段弘俞额首遗漏的淡淡血痕。
张董一瞬有些警惕地看向他,戒备道:“杀人犯法。”
“我疯了吗?”秦旸抬首。
张董注视他深沉的眼眸,没敢说他看起来跟疯了也没什么两样,此时秦旸的镇静让张董惶惶不安。
疯在表面不可怕,可怕的是疯在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