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白着脸点点头,抖着身体蹲下,又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在被子里的殷姚,他现在对外界感知并不敏感,反倒并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松了口气。
一时间没人说话,外面只除了方才的一声枪响,并没有什么别的声音。
安静到有些不正常。
这不对劲。
……那几盆花来得诡异,但也大概知道是谁的手笔。
这地方现在并不安全,政月在楼下不用太过于担心,但毕竟人手不多,遇袭撑不了多久。
如果刚那一枪打得是她……情况更糟。
政迟垂下眼,想了想,掏出枪递给女佣,“会用吗。”他盯着床上已经彻底闭上双眼的殷姚,沉声道,“我不会强求你,现在躲起来还来得及。但如果……”
“我可以的。”她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还是接过那把枪,说,“殷先生……是个很温柔的人,以前在西苑,对我也……我,我会尽力的。”
“你叫什么。”
“我姓陈。”她又说,“我、我真的可以,我以前见过……”
政迟看了她一眼,淡道,“你可以什么?有什么事,先顾好自己安全,不要弄巧成拙,别为不相干的人拼命。”
“我知道了。”她见政迟离开,忍不住道,“您现在下去会不会……”
声还未落,他已经离开了。
好像做了奇怪的梦,醒来时正是半夜。
殷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屋子里太黑了。
门却开着。
殷姚觉得有些奇怪,头微微胀痛,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白天的事。
只记得送医生离开之后,好像是见到什么人,和他说了几句话,又送给他一些……
“嗯……”
一想就觉得头疼,殷姚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旁边,却没有触碰到熟悉的温度。
空气中有刺鼻的火药味和似有若无的血腥。
“……阿迟?”
叫了几声,却并无人回应,他眯起眼,有些警戒地看了看四周,又因为拉着窗帘,屋子里连月光都未透进来,实在是昏暗。在夜间他本就有些弱视,只好摸索着墙上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