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空嗓子更痒了,又?咳几声?,讪然道:“我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走!”
她走得大大咧咧,可刚扭头,便以确定昭昧能听见的声?音嘟囔:“我学生干成?了这么大的事儿,不许我夸两?句,还拿流水威胁我,至于么。”
原本是?不至于的,可自?从她和曲芳洲的学生都?上了战场,陆凌空一听获胜就要往她这儿跑,完全把当初自?己和曲芳洲较劲儿的那个势头按在了两?个学生头上。一次两?次便算了,次数多了,听得昭昧脑仁儿疼。
可惜了,昭昧心?道,那两?个学生或许不太符合陆凌空的期待,虽然在战场上斗得狠了些,私底下却好?得什么似的——不过,或许正合陆凌空期待也说不定。
等陆凌空走的没影了,昭昧也结束练刀,回?寝殿时,随口问一旁隶臣,道:“曲二怎么不见?”
隶臣道:“曲将军去见河图将军了。”
昭昧脚步一顿。
河图。
河图前几年便去了。
消息传来时,她怔忡了许久,越发?感到光阴流转的无奈。她做尽天下人不敢为不能为之?事,却于生老病死无能为力。
况且,河图本与?素节姊姊同龄。
来到河图的陵墓,果?然,她见到了曲芳洲。直到她走得足够近,曲芳洲才反应过来,回?头见她一眼,道:“恭喜陛下。”
“也该恭喜你自?己吧。”昭昧道:“你的学生正是?带兵之?将。”
曲芳洲了然失笑:“想必陆将军已经与?陛下道过恭喜了。”
笑容淡去,她怅然道:“但也不过如?此。若有一日能令天下休兵,那才是?真正值得恭喜的事情。”
“何日山河一统,或将天下太平,偃甲息兵。”昭昧坐到她身旁,说:“但那之?前,总免不了金戈铁马。”
曲芳洲道:“是?。”
昭昧亦无意在此地?谈论更多,看着河图陵墓,说:“我的陵寝也修得差不多了。”
曲芳洲愕然:“怎么突然说起这话?”
昭昧笑了:“这有什么好?避讳的。”
曲芳洲无言。
昭昧说:“到时候我还想和素节姊姊合葬,不知道天下人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