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凭栏又笑了。
“而我,”昭昧坚定地?说下去:“我将与我的战士一同,为此战斗。”
来之前,她说她没有做好?准备。事实上,她根本不清楚要怎样说服钟凭栏,可?她还是来了。就?像庆功大会上,她分明?忘了词,可?当她倾注全部情绪,说出想说的话?,就?发现,这一切并不很难。
现在?,她依旧选择遵从内心。那些本来想不清楚的事,就?那么自然地?脱口而出,好?像她从来都这么想。
钟凭栏认真听完,点点头,单刀直入地?问?:“你有什么把?握?”
“你没有把?握。”不等昭昧回答,钟凭栏便做出回答,又笑着低语:“你这分明?是空手套白狼。”
昭昧不服:“我有七百战士。”
“是。七百战士。”钟凭栏附和,忽然反问?:“你以为我为什么送你军粮?”
昭昧不答。
钟凭栏笑起来,眼角带着细细皱纹,端详着她,说:“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啊……”
声?音微微不稳,她立刻打住,顿了顿,再度开口:“你走吧。”
昭昧张口欲言。
“嘘。”钟凭栏打个噤声?的手势,疲惫地?笑:“我……想安静一会儿。”
昭昧走出房间。
她看到明?芳楼中,依旧有隔出的厅堂,里面传来细微的说书的声?响,和听众们喝彩的喧哗。她停下脚步听了听,似乎又有了新的故事,可?停留在?她记忆中的,永远是第一次走进这茶肆,认识的那个武侍郎。
她离开了明?芳楼。
钟凭栏并没有给出回答,她只能等待,再继续盘点自己的钱财,和冯庐一起拨着盘珠子算怎么用?才妥当。
昭昧面临的还不只是这一件事。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守孝期即将届满,她用?以拖延曲准的理由没了用?处,意味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而女兵一战成名,证明?自己的同时,也带来隐忧。
这日,昭昧突然收到消息,曲准亲自叫去了河图,说有事商谈。
她吃了一惊,问?负责带话?的宏璧究竟是什么事情。宏璧才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先?前曲准便私下派人来与河图交涉,但不成功,这次,更是亲自出马。
河图也觉事情不好?,走时便托宏璧前来通知,算时间,这会儿河图已经到了曲准的宅院。
李素节问?:“她们说的是什么事情?”
宏璧叹了口气:“还不是要女兵合并的事情!”
“这又是什么情况?”昭昧蹙眉:“合并到哪儿去?总不会是……”
她见宏璧表情,反应过来:“当真是啊?”
宏璧点头:“河图和我说,他们打算将女兵并入邢州兵,命她做仟长。河图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