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没打算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但在这种静谧安详的氛围下,倾诉似乎也变得格外容易。
梁梦因趴在他的肩上,重重呼气,闷声说道:“他说让我回澳洲陪我妈,还有……让我不要和你拉拉扯扯。”
“这样啊。”他的声音依旧淡然平直,没有一丝波澜。
梁梦因歪着头去瞧他的表情,也还是那张寡淡清冷的面容,看上去似乎一切都无关紧要。
长长的波浪乱发垂落在他的白色衬衫上,像是晃动的水草缠绕住他的身体,由外至里,又紧紧束缚住赤红的心房。
早已无处遁形,偏偏始作俑者并不知情。
“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红唇微微嘟起,氤氲着潮湿的气息扑在他的颊面上。
一道走廊的距离,他们似乎走了很久很久。
“我紧张什么,他说什么是他的事,你不是也没听吗?”冷静低沉的声线中,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
可梁梦因还是担心:“那他如果以后还找我说这些呢?”
“这些不该是你来操心的。”漫不经心的调子,却带着十足抚慰人心的魔力。
不觉间,梁梦因已经忘记了方才的恼意,被那低回的声音带进了他所为她营造的安心氛围中。
“那我该操心什么?”
梁梦因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什么时候松弛下来的,不觉间跟着他的对话已经心绪平和。
一道冷风拂面,和她的热息混在一起,陈时序的喉头微微滚动,幽深冰冷的瞳孔中隐下了万般情绪。
最后,他也只是说:“照顾好自己,可以吗?”
眼睫轻颤,心下微动,手上却忍不住锤了他一记。
“我明明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是吗?”尾音勾起,带了些促狭,“照顾得好,是指你喝了点酒,就撒娇要背背吗?”
眼波流转,慵懒惬意的调子被她拖长:“你是我老公哎,我们名正言顺的,怎么就不能背了?”
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冷香,心下只余安然无忧。
轻轻舒一口气,梁梦因又环紧了他几分。
“你也知道,我们名正言顺。”行至车前,放下身后的女人,他的薄唇溢出一丝笑,“那还怕什么?”
梁梦因一愣,车门被他打开,温热有力的大手扶着她的后腰进入车厢。
他掌心的温度顺着腰畔,直入心房。
她第一次意识到了,她一直想要的那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