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兄长一起,”他覆她手背,“汤沐邑给你,封号也给你,城池也给你。”
“小猫小鹿,还是虎豹,”两人耳语商量,“或者少男?扶风的颜色都给你。”
文鸢慌乱极了:“刚才是胡说的,我没有哭,也不要什么……”男子与女子混同呼吸。她在他的力气下抽手,又偷看,不信如息再者,会诱惑人。
可她对上他两眼,被柔软的睫毛扫了,又被黑的眸子装盛:他正在诱惑她。
文鸢连脚踝都变热,一抽手,推了他,躲进榻内。
“息大人怎么了,我又怎么了。”文鸢拿息再的外衣蒙着睡。
息再不逗她,回到桌前,早就是冷脸。
他久久地看那条“复”字作尾巴的生日,确定自己得了燕国之间(机会)。
簿中内容大都与息再的记忆相同,只有开头多出一条。息再猜,这是玫的抄写历经两代宗正的原因。
幼小的玫与省中官员赌气,起手抄写的那份,应是前代宗正管理的名籍,已经看不到了;而之后长成少女的她,怀了对赵王的爱,继续抄写,对照的则是新宗正冯天水整理的名籍,如今留存省中,为息再烂熟。
时间掩饰秘密。年轻的宗室子冯天水,与息再同岁,二十多年前,赵王出生前后,他不过是个幼儿,燕国无虑有某人诞生命名,他又怎么会知道呢;即便做了宗正,过去的人与事,只能倚仗前任记录,如果有人刻意隐瞒,除去记录,那么对于天水来说,这条某年某月某月令日无虑复,自然变成一段阴历时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有人刻意隐瞒……隐瞒什么呢,残忍如后梁帝,都曾为宗室之中久无新生儿而噩梦上火,鞭打前代宗正,多一个新生的孩子,难道不好吗。
况且残余文中,有“无虑”二字,是无虑贵族的新生儿,一个降为县侯国的地方,多了一位疏远的宗室子,会威胁到谁呢。
息再注视缺文。
无虑□□□□□□复。
“书写□,是册文蛀毁……”
他又看文鸢生日:无虑□□□□□□文鸢,小字补为臧氏美人生女。
“讨厌某人,就用虫蛀……”
“无虑,”息再不自觉地补全,“无虑□氏□□生,子,复。”
“无虑臧氏□□生子复。”
“无虑臧氏夫人生子复。”
……
你知道燕人祭小山川,饮狼水,拜夫人吗?臧夫人是燕国真正的主人。
你听过这首歌吗?“取妻贰女,恶皇公不厌,中心有孚,乐夫人无过”。
燕人认为夫人虽严厉,多女壮,却忠于后梁皇帝,自从成为帝室,就没犯过错,见她如见燕人信用。夫人威望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