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虽然笨嘴拙舌,但也心直口快,张嘴就问道:“裴团长,你跟秦司央同志,你们……”
“以后要喊嫂子。”裴霆禹冷声开口。
“嫂子?”四双震惊的眼睛齐齐射向了司央。
司央猛地一僵,慌忙坐直了身子。
不是说暂时不公开吗?他怎么自己给抖出来了?
两人的关系公开之后,四个单身汉皆从一开始的满目惊讶,变成满脸羡慕。
对面三个男人更是互相搂成一团,装作哭哭唧唧“我们啥时候也能有个媳妇儿啊?”
司央看了眼裴霆禹笑而不语的样子,他眼中的得意有点欠揍。
傍晚,火车抵达京市,他们下车后已经有专门的接待员在站台等着迎接了。
一行人提着各自的行李,跟着接待员,被安排住进了招待所。
他们几个男同志住的双人间,司央则住在三楼的单间。
这招待所距离原主曾经在秦家的住宅隔着两个街区,司央对这一片区域还算熟悉,知道有家炸酱面很好吃,决定晚上就去那家店里吃炸酱面。
坐火车时车厢里有人吸烟,她很讨厌烟味沾在头发上的味道,所以决定先洗个头发再出去。
裴霆禹和另外四名战友住在二楼,司央约了他们去吃面,四个电灯泡原本兴致勃勃,可却被裴霆禹的眼神吓退。
最后就只剩下裴霆禹陪她去了,她洗头的时候,裴霆禹就先在房间里等着。
他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十分钟过去了,她还没下来。百无聊赖中就干脆点了支烟,站在窗边看街景。
窗外,高矮不一的楼房错落有致、紧密相接,大城市的灯火璀璨耀眼,自行车的叮铃夹杂行人的喧嚣在巷子里回响。
他上一次来京市,是三年前给爷爷扫墓。
爷爷曾经的家就在这万家灯火中的一方漆黑小院里。
记忆将他带回到童年时候——
裴霆禹出生后第二年父亲就在煤矿事故中死了,他的母亲没多久就带着父亲用命换来的抚恤金跑了。
他从一岁开始就被扔给了腿脚不便的爷爷照顾,爷爷是退伍伤兵,靠着国家每月给的补贴把他养得结结实实。
四岁那年母亲回来看过他一次,他当时别提多兴奋,终于不用被嘲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了。
可母亲门都没进就匆匆走了,那天他坐在门槛上大哭一场,爷爷怎么劝都不管用。
他本来已经不奢望有母亲了,可她为什么又要来看他?
在给了他一丝希望后,又残忍地夺走?
那天夜里,爷爷告诉他,母亲已经改嫁了,有了新的家庭。因为他是个男孩子,所以她那个男人不会接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