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师父基本上都是叫他“守一”,不再叫徒儿或者单儿。叫他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半夜也会叫着“守一”。
“守一!守一!你在哪?不管你师父了吗?给我滚进来”,道观里的声音传入宗单耳朵。宗单赶忙丢下小铲子,跑回道观。
边跑边回道:“徒儿在这,徒儿在这,就来,就来。”
“给我倒碗水,你想渴死我不成?!”宗泰离坐在床上,怒道。
“师父稍等,水一会就来”,宗单把床边木桌上的碗端起。将半满的水倒在道观外,又重新倒了一碗水。
喝完水后,宗泰离似乎有些疑惑,看着宗单:“守一,你怎么在这?”
“师父,徒儿伺候您喝水呐”,宗单对于这事已经习惯。
宗泰离低头看着手中的碗,半晌之后才抬起头,又看了看宗单,将碗放在木桌上,看着另一间屋子的神像,说道:“唉,你出去吧,为师静一会。”
“是,师父。徒儿在菜地那边,有事叫徒儿即可。”
宗泰离看着宗单离开的身影,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二十天后,宗泰离病故!
他对自己的身体很熟悉,这个春天确实没有熬过去。
师父去世后,宗单恍惚了几天,如行尸走肉般凭借本能在吃吃睡睡,罕见的中断了修炼。如果不是几声鸟叫,惊醒了他,或许宗单还要再继续迷茫着。
道观没了武者的气息,一些山雀都开始慢慢靠近了。这些野兽虽然不聪明,但对危险还是有一点本能感知的。
当天晚上,宗单洗漱一番。第二天整理东西,恢复修炼,结果仍是一无所获。第三日早上,宗单背起包袱,对着道观神像拜了一拜:“这些年多有叨扰!”
接着来到师父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宗单说道:“师父,徒儿要去风安城了。师父保佑徒儿平安。”
而后起身离开,往风安城方向走去。
。。。。。。
乌鸡山离风安城约莫有五十里,宗单从小在山里走动,脚程并不慢。以前都是与师父同走,这一次却是自个儿独行。
因为不用再想着返回乌鸡山,宗单走的有些放松。过往没怎么看两边的风景,这一次乍看一下,宗单有了不同于以前的感受。
只是望着两边光秃秃的树枝,荒凉的景象让他有些孤单的心绪萦绕心间,不由的又想起了师父。
甩了甩头,将思绪清空,宗单安心赶路。万事小心为上,赶路也是。师父的教诲,需得谨记!
随着风安城越来越近,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终于在未时,宗单抵达了风安城。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