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景寻便摆出架势,赔礼道:“得罪了。”
他既是晚辈,又为男子,自觉占尽优势,出手时不免有几分心虚。可几招下来,发觉对方明显有意隐藏实力,便不再拘谨,势要逼出周宁清的真本事来。
周宁清见他终于肯认真,表情变得凝重,脚下却渐渐占了上风。她本就是武功奇才,天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再加上这么多年的琢磨与沉淀,几十招便将关景寻逼进了绝路。
思及对方尚且年轻,日后说不定大有可为,周宁清见好就收,一个飞身跃至后方,拱手道:“承让。”
关景寻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输得如此容易。又想对方到底是年少成名的周宁清,自己一介小辈得了这样一个结果已是万幸,遂回礼道:“谢周前辈成全。”
“你虽未赢我,却也不算输。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温夫人如此坦然,反叫关景寻无话可说了。犹豫半晌,道:“不知夫人师从何处?”
周宁清见他这副呆头呆脑的呆瓜样,心中又替女儿愁上一层,摇头道:“我拜过的师父可多了去了,北至少楚,南至南诏,全天下都有我的师父。你说的可是哪一个?”
关景寻不由得感慨天才之于平常人确实大有不同,他从四岁开始习武,至今已十六年有余,却仍旧只学了师父的皮毛。周宁清却早就拜遍天下的师父了。
温夫人见他一脸诧异,安慰道:“这不怪你。你娘争强,给你找的师父也是全天下顶好的。他的武功你又怎么可能学得完呢?”
“夫人这样说,可是认识我师父?”关景寻眼睛一亮,问道。
“认识。”温夫人倒也不隐瞒。
“那他和夫人相比谁更厉害?”
要说关景寻呆,确实也呆的厉害,这种问题居然当着当事人的面问了出来。
温夫人果然大笑出声,笑完才道:“当然是我。”
关景寻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又问:“您和家母认识多久了?关系好吗?我和宜儿的婚约是不是正是因为您二位的交情定下的?”
温夫人听见他这样问,表情渐渐冷静下来,思索了一会儿,道:“先说最后一个问题。不是。你和宜儿的婚约是因为宜儿的父亲。他行侠仗义偶然救下了怀有身孕的你娘,你娘这才追着煜哥非要定下一个约定,说若是将来煜哥有了孩子,同为男的就结为兄弟,同为女的就结为姐妹。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
“原来温大人当年也是行走江湖之人!”关景寻从小习武,虽常年呆在军中,却对江湖十分向往。听温夫人如此说,不免生出敬佩之情。
“不,煜哥才不是那些江湖草莽。”温夫人却对这个说法很不满意,反驳道:“煜哥当初进京赶考,回乡的路上,见一群歹人追杀一个孕妇,看不过去才出手相救的。”
“我听说进京赶考之人大都会等到放榜才会回乡,那时温大人可是已经知道自己考得如何了?”
“咳咳,”温夫人的脸色尴尬了一瞬,目光也看向别处,支吾道:“煜哥在京城碰见了一些事情,所以提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