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钱子叶摁着跪在地上。
母亲破口大骂:“钱子叶!你傻逼!你傻逼!你抓我儿子干什么啊?!小亮有什么罪啊?!你个杀亲娘的!我要告你!”
钱子叶根本不搭理的,对围观的众人说:“你们好几户人家都出事了,全是这个小逼养的惹的祸!害死我儿子,特麻麻个逼的——弄死他才好呐!”
郭德新插嘴:“钱子叶嘎,你跟个孩子置什么气唉,他才多大啊,他晓得个什么东西啊。根本不关他的事。”
“不关他事关你事啊?什么时候把你显出来了,你算个什么屁东西啊?!”
“说话归说话,你不要瞎骂人。”
“就骂你了,你麻痹的,怎么样?你敢打我啊?捣死你个乖乖!”
村里人再大的气,也不会撒在孩子身上,他们都清楚,钱子叶这是气急了,心里头有火发不出去,非要找个人出来才行。
母亲过去,被钱子叶踢了一脚。
“唉唉唉——你不要随便打人撒!”
钱子叶指着多事的几个人:“我告诉你们,我儿子都没得了,现在老子哪个都不怕,就是公安局来了,我照样打人!老子现在在气头上,你们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有一个算一个,我全都打!”
说的好像他一个人能打得过人家十几个似的。
周朝年已经到了,田老三喝醉了,就没来,要拿孩子开刀,这种事绝对不能忍。
“钱子叶!你干什么啊?!”
钱子叶看到是周朝年,还笑了两声:“呵呵,朝年啊,你来的是时候呢嘛,你之前不是也有病的嘛,祸根找到了,就是这个小逼养的!”
周朝年看跪着的男孩儿徐有进,还有他的妈妈,蓬头垢面的。他走到钱子叶跟前,拍拍他的腰:“你不要闹了,行不行啊?你家小二子死了,我们也难过,但你拿人家孩子出什么气呐?小进才这么点大,何至于啊?”
“你不要跟我讲大道理,什么叫我闹啊?你懂什么屌东西啊?”钱子叶提着男孩儿的衣领,指着他:“这个逼养的拿个木头篙子,在湖里头搅,后来才发生那些事的。村上死的这么多人,你装尼玛逼什么菩萨啊?!”
李敏芬也没好气:“钱子叶,你打孩子就是不对!你犯法了你晓得嘎?”
“我就犯法了,怎么样啊?找公安局带我走噻。男人说话,你们婆娘不要插嘴,我跟你男人说,没得你说话的份!”
周朝年拉开婆娘,点了支烟,拿烟的手指冲钱子叶训话:“子叶嘎,我跟你说,有什么事你跟大人说,孩子先放他走。”
“死滚。”
周朝年上去就是一拳头:“滚尼嘛个逼蛋!”
钱子叶是没料到,这个村上还有人敢跟自己动手,一拳头被打的有点懵:“麻麻地,你打我啊?你魂掉的喽!啊——”
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才刚开始就是各揣对方一脚,爬起来再打,打的在地上翻滚,一个也不怕哪个。周朝年是大病初愈没几天,力气肯定不如钱子叶大,但他死死揪住对方的耳朵,让钱子叶疼的头动不了。
钱子叶薅住他的头发:“你松手——”
周朝年揪他的耳朵根子,已经拧的弯了:“你先松手!”
“老子不松,你麻麻个逼的!跟我打架啊?!”
“你不松,我也不松,看哪个疼!”
男孩儿的妈妈随即抄起一根棍子,往钱子叶的脑袋上夯过去——这一下没什么声音,不过钱子叶楞了一秒,瘫倒在地,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