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开找,周朝年跟罗中飞往西、田育生往东。
小跑慢走的,半个小时也就转下来了,就郭德富家姐姐在湖边,没看到其他人。
罗中飞走的累了,坐下来抽支烟:“特麻麻个逼的,没看到人,还要怎么找法子啊?孙少强有点本事呐,自己眼睛珠子都能抠出来。他还能出来跑,他怎么不疼死的嗒。”
周朝年看着湖边的女人,说:“陈安言妈妈一直在这边吧?”
“嗯,反正我路过都能看到她,她不肯走,郭得富来劝她也没得用。”
“她不回家,也不吃饭呐?”
“嗯……好像是的嘛,她坐这边好些天了,人都不动。”
周朝年过去拍拍女人后背:“姨啊,你吃饭嗒?”
“我儿子呐……小言呐。”
这哪里还像个正常人,完全就是疯了似的。
“姨啊,回去吃饭了,吃过饭再来。”
“吃饭……不吃饭,我等我儿子呐,昨天跟人家说好了,说我儿子这个几天就回来。”
罗中飞后背都起毛了:“朝年啊,走噻,我们不是还要找孙少强的嘛。”
没有办法。
他们在村里转遍了,也来回找了两遍,祠堂也找了,死活就是找不到他孙少强。
天黑后,人都离开了,就留下老太太一个人在家。老太太被两个女人劝了大半天,嘴上答应不再寻死了。
夜,很深沉。
她关上门,睡着了。
梦里,她看到孙少强回来了,带着儿子媳妇,还有小孙子,一家人高高兴兴。
嗤嗤。
嗤嗤。
嗤嗤——嗤嗤。
这个声音,很像蛇皮袋子在钻头上摩擦的动静。
嗤嗤。
嗤嗤。
老太太睡的不太熟,她被某个知觉给惊醒了,眼眶很重。
开了灯,房间内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