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并没有动,他瞅着柳如云的住处,问道:“你们二少奶奶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丫鬟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苏清河解下腰间挂着的平安扣,甩手丢到了小丫鬟怀里,说:“怕什么,说。”
小丫鬟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悄悄的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府中上下都知道,只是,在背后议论主子还是不好的,请公子恕罪。”
小丫鬟朝着苏清河盈盈一拜。
苏清河摆摆手,“不怪你,说吧。”
“就在二少奶奶嫁过来的前一天,我们二少爷就去世了,就是在那天晚上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二少奶奶和二少爷的灵位在一起,一时接受不了,得了癔症,每日疯疯癫癫的,大少爷也请过大夫,都说治不了,让好好将养着,兴许哪天自己就好了。”
小丫鬟说完,看了看苏清河,又加了句:“可是,二少奶奶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前段时间还说自己不是柳如云呢!”
“等等,你们二少奶奶说自己不是柳如云?”
“嗯嗯。”小丫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强调道:“那天奴婢亲耳所听,绝对不会错的。”
苏清河摸摸下巴,好奇的问道:“那你家二少奶奶有没有,说自己是谁?”
小丫鬟想了想,回道:“嗯,好像是说,叫,叫柳如霜。对了,二少奶奶还说,她姐姐才是柳如云,她是妹妹柳如霜。这怎么可能吗?所以啊,我们都说,这二少奶奶的愈发的重了,可怜二少奶奶花容月貌的,竟然受这般的苦,还没见过夫君一眼,就……啊。”
小丫鬟自知失言,连忙低声劝道:“苏公子,奴婢只能说这么多了,希望公子保密,奴婢……”
“知道,知道。走吧,走吧,我都看不见元逸那家伙了。”苏清河也转了话题,隔墙有耳,罢了,罢了。
一路白绸飞舞,下人们都是素衣裹身,不见半点颜色,天地间就只剩下黑白,看得久了,都会让人心生疑念:这里究竟还在人间吗?
下人们脸上半点笑意也没有,就算是见面说话都是匆匆低语结束,没有人敢大声喧哗,也没有人敢逾矩半步。
苏清河咋舌,这,这样子,不疯也会变疯的吧。
他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快步走了。
还是问清楚元逸要干嘛,早点解决完事,早点回去吧。
赵玉罄轻车熟路的走进书房,打开暗门,将翻阅了无数遍的诗稿拿出来,轻轻的抚摸着,就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一样。
“秦岭兄,今天府上来了一个陌生人,身份不明,武功高强,而且对柳如云的态度很是让人匪夷所思,你说,他会不会,把柳如云救走呢?”
想到这里,赵玉罄猛的一下将桌上的杂物抚落在地,愤愤的砸了一下桌子说道:“来人,去将红袖找来。”
通常赵玉罄进书房的时候是不让人随同的,他不想秦岭的东西被其他人看见,也不想让其他人随便动秦岭的东西。
但是,又因为他有时候会随时有事吩咐,所以就安排了几个心腹候在书房外面,以便随时传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