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楚家后宅不是真朝堂,不需要几个乳母和姨娘与贾敏成掎角之势。
楚家太太厌烦而又疲惫,挥手赶人:“你们不必到跟前服侍,言三语四的,聒噪。”
免得她们再说出些什么,把她们母子关系弄得更僵。楚家太太心里不爽,也只能忍着。
乳母和两个姨娘皆灰溜溜的离去,见她们走远,楚如海又耐心开解。
“母亲,那些人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现下家中本就因为父亲的病发愁,她们若真为楚家好,出去给父亲寻访名医良药,也比在你耳棒挑三拣四的强。”
楚家太太知道儿子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她若不承认被奸人蛊惑,就要在儿子跟前,背负着磋磨后辈的恶婆婆形象。
楚家太太满心不自在,点头勉强笑道:“是,我儿说的对,母亲险些就着她们的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楚如海早想好了对策,十分从容。反正他是‘无意’间听到她们背地里谋划的,不是故意偷听。
“孩儿有件事忘了与母亲说,先前我在京中的时候,苏哲时常给孩儿去信,孩儿本来想亲自去拜谢一回,可他还在守孝。”
这一段时日苏哲倒常常派人来问,苏家光送药材也送过几回,他与楚如海年纪相当,若不是家中忽然没了母亲,想必如今已然金榜题名在翰楚院当差。
旁的人家不说,苏家一定要预备厚礼拜会。
楚家太太沉吟片刻,苏家太太是正月初三没的,现在还不满九个月,时候不对,她皱了眉。
“他母亲还没走九个月,你父亲又病着,还是忌讳着些,等九月里你再去,多备几样礼。”
好些人家,过去七七之数就各处走动,江南地界行商的、种田的,总不能因为守孝,就真关着门三年,什么事情都不做。
像是苏家楚家这种,讲究一点的读书人家,总要守过九个月重孝,才会出门。
楚如海一副从善如流的模样:“是,儿子谨遵母亲教诲。”
楚如海在母亲院子中那件事马上传出来,楚家本来就被两个乳母势力打压的下人私下议论。
一个老嬷嬷笑道:“我们大爷真不愧是在京城当差见过圣上的,越来越有一家之主的模样了。”
另一个在张嬷嬷跟前吃过亏的媳妇拍了她一掌:“闭嘴!好生做活,今后不该说的事,不要在大爷跟前提。”
贾敏搬进楚如海的院子,就发觉楚家丫鬟在楚如海跟前战战兢兢的,不像是荣国府府上,贾赦那等主子还会与丫鬟调笑两句。
再听说太太院子里的事,她们更不敢上前了,近身的端茶送水等事,都是贾敏带来的人一手操办。
贾敏不由笑他:“你是有多凶悍,我瞧着家里的丫鬟都很怕你。”
楚如海点着下面人送来的帖子,把一张苏家的名帖递给贾敏看:“若她们心里不藏私,没有什么歪念头,就不必怕我。”
先前楚如海在楚家太太院子的事,贾敏也只听了大概,那两个嬷嬷这回可是真真没脸,听着风声,是要她们回乡荣养的意思。
楚如海未免操之过急了。
贾敏:“你怎能这般,她们终归是你的乳母嬷嬷?”
楚如海把需要答复的几家人挑出来,随手放在一边,唇间浮起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