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青的窗口没人缴费,邱鹿鸣凑过去问,“这是咋了?你们医院没麻药了?”
范小青嗐了一声,从收款室里走出来,贴着邱鹿鸣的耳朵说,“牙科。”
“牙科怎么了?”邱鹿鸣对二哥挥手,示意他先出去。“哎你大点声吧,那边嗷嗷叫的,不用贴耳朵!”
范小青想想也是,站直了身体,对着邱嘉树背影感慨,“其实,你二哥比你三哥更帅一点。”
“啧,说正事儿!”
“哦对,牙科,咱们去年不是进了一套牙科设备吗,又刚分来一个牙科大夫。”范小青皱皱鼻子说,“现在牙科和美容科可都是创收大户,你爸爸不爱收病人,动不动给人扎几针,开点便宜的药就撵回家去了,我听说刘院长开会时,都跟你爸俩人杠了好几次了!”
“哦,这些我都知道,现在里面是啥情况?”邱鹿鸣指指嚎叫声的来源。
“是这样,男人嘛,就没有不怕打针、不怕看牙的,里面这是个老头,五十多岁了,牙疼得要命,硬是不敢来看牙。他说去年上山打猎忘带水了,吃雪吃得一口牙动不动就疼,还是满口牙都疼那种,他硬挺了半年多,实在挺不住了,来看牙了,许大夫要给他一口牙都拔了,全换假牙呢。这人好像挺能喝酒的,这都打了两针麻药,还嗷嗷叫呢,也不知道真疼还是心理作用,你听听,跟杀猪似的!”
“全拔了?”邱鹿鸣吓了一跳,“就没别的方法了?”
范小青撇嘴摇摇头,“咱也不懂啊。”
嚎叫声终于停下来了,邱鹿鸣发觉自己竟然听出了一身冷汗。然后,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好了!”
嚎叫声停下,走廊另一头的声音显现从来,有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嗔怪地说,“你这死孩崽子,大夏天的非要噶双眼皮,这要是感染了咋整?”
“不能啊妈,我皮肤合,现在噶完了,等到开学就恢复差不多了!我还想扎个耳朵眼儿呢!”
“你咋不上天去!”
“我冬天去哈尔滨纹眼线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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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鹿鸣摇摇头,跟范小青打个招呼,“我回家了。”
“哎哎,你这几天得好好休息,多请几天假,你不知道,你爸接到你二哥电话,吓得头发都立起来了,我跟你说,我还头回见你爸那么紧张呢!”范小青跟在邱鹿鸣后面,送她出了医院大门,依然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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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馆长当晚打来电话,问候了一通,主动给了邱鹿鸣两天假期,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要她好好休养,不扣工资。这样,加上周一休息,她一连休息了三天。
周四上班,邱鹿鸣一切如常,早早到办公室打扫卫生,李大爷对她嘘寒问暖一番,同事们上楼时,也都顺路来阅览室看她一眼,礼节性地问候两句。
李主任还笑着说,“小邱,今年先进个人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