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长得魁梧雄壮,面相凶狠,如今恶声恶气说话,果然震住了场子。
那些抱头鼠窜的厮养们挨了打以后,终于冷静下来,不过一个个畏畏缩缩的,只敢缩在巷口两端,再没有人敢冒头了。
路野也没指望这些人厮杀,能守在原地就行了。
不然自家这新官上任第一天的哨官可要被这些逃兵们把脸面的丢干净了。
这巷子里面明显有个厉害的弓手。
看那箭又快又毒,力道极大,说不准还是个武道中人。
这巷口是不能再进了,他看向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二层酒楼,居高临下视线极好,距离在一箭之地开外,也算安全。
“走!”
他冲王虎一摆手,两个人跨过几个街道,直奔那酒楼。
酒楼大门抵着,王虎照例一脚踹开,楼里响起几声惊呼声,有几人从后门甚至从窗户处逃走。
想必是酒楼里的老板厨子和小厮一类。
路野和王虎也没理会,他们直接上了顶楼,推开窗户。
窗户外面。
视线开阔。
巷口那些厮养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而巷子延伸至内,是个死胡同。
巷尾处是个极大极深的院落,这院落占地极广,分着里外几进,里面有许多房屋,此时大门敞开,有的门槛上还能看到散落的衣服金银。
最大的一进院落里是一个用黄土垫地的演武场,四周摆放些打熬力气的石锁和摆放兵器的木架,此时木架倒塌,零散兵器洒落一地。
不过此时大部分兵器被这院子人拿走,约莫有几十号男女妇孺老少,人人手中持着器械,穿着贴身紧靠,簇拥着一精神抖擞白发红面的老头守候在大门后。
这些人手持兵器,身上背着包裹,一看就是要出城逃难,人群中有十几名青壮,却是人人带伤,个个身上染血,有几人甚至被人背在身上。
也能看出来这县城被闯破天攻破有多么突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在这青砖院门顶上,有一青袍壮汉,脚下呈外八字站着,如钉子一般扎在门楼上。
他手中持一张步弓,腰侧挎着箭囊,手上带着扳指,整个人气势深沉,两侧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个高手。
只是高手身后却背着一四五岁毛头童子,那童子被这高手用绳索缠绕紧紧绑在身上,梳着冲天辫,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外面,满是好奇。
这壮汉胸前青袍却有大片血迹缓慢渗出,双眉情不自禁紧皱,显然他受了伤,状态并不是那么好。
这壮汉还在不停拨动弓弦,发出嘣嘣声响。嘴里喝骂。
“你们这些厮养好不知趣,给爷爷放开道路!”
“爷爷走了以后,我身后这院子有钱有粮随你们掠劫!”
“那些贼头们给伱们半碗稀粥你们就肯卖命,院子里足足有十几石粮,足够买你们几百条命了!”
“非要逼得爷爷将你们全部射死不成?”
巷子外面几个厮养虽然不敢探头,却也不敢逃跑,只是不停吹动口中竹哨,
片刻功夫,外面又来了十几名厮养,大家不敢进攻,守住巷口却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