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她便要离开,风情却在此时叫住了她:“上将……”
白舒脚步微顿,风情脸颊微红,迎着白舒疑惑的目光,颇有些支支吾吾的道:“您……您可以帮帮我吗?”
她说:“我又要拽衣服又要抹药的,不太方?便。”
白舒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微蜷,下意识就想要拒绝。可看着对?方?期待的视线,那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夜里风寒,风情起身去将窗户给关严实了,这才转身回来与白舒并排而坐。
白舒的手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瞬,指尖捏在手套边缘,犹豫着要不要脱掉。
风情好像没?有看到她的纠结,自顾自将药罐打开,随后侧过身子,将领口褪下,露出大半个白皙圆润又兼具骨感美的肩臂。
白舒整个人都僵住了,猛地偏头看往别处,风情是不同的,风情是不同的,风情是不同的……
她在心里默念,漆黑清透的瞳仁里有着惭愧、迷茫、不解、怀疑等等情绪,复杂至极。
风情轻柔好听的声音恰在此时自前?方?传来:“上将?”
白舒闭了闭眼,将所有情绪敛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她紧握手套边缘,猛一用?力就要将手套褪下。
然而就在这时,风情再次开口了:“您只需要为?我扶着衣服就好。”
白舒睁开眼,胸口里有什么东西高高吊起,又砰的落下,狼狈至极。
风情的皮肤很白,这就使得她肩臂上的淤青格外明显。她沾了点药,涂抹上去,动作?不紧不慢,眼脸低垂着,倒是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白舒规规矩矩地扶着衣服,没?有乱看,只是低着头望向桌脚,数着上面的纹路,静等时间过去。
深夜静寂,所有的一切全都归为?了虚无,所有的压抑禁锢都在此刻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风情率先开口打破沉寂:“您的伤好些了吗?”
白舒闻言,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轻轻“嗯”了一声,“已经好了。”
帝国的医疗水平向来优秀,这样的断骨,根本不算什么。
“那就好。”风情松了口气,像是了却了什么心事一样。
白舒忍住想要扭头地冲动,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她想问好什么?为?什么好?可嘴唇嗫动着,一个字都吐不出。
可能?是风情的态度太过自然,又可能?是心里隐藏着太多?情绪,还可能?是习惯了忽略自己原本的性别,白舒完全忘了两人的身份,也忘了两人的性别差异,根本就意识不到她们此时的动作?有多?么的不妥和暧昧。
肩臂上的淤青就那么大一点,风情涂得再慢也有结束的时候,盖上药盖,拉起衣服,穿上外套,一切回归原样。
风情谢过白舒以后,也向她解释了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无非就是租房的价位上涨,她钱不够,就搬了回来。
一个人在外生存有多?不容易没?人比白舒更清楚,更何况以风情此时的年纪,如果上军校的话她甚至还没?从军校毕业,怎么都不会为?了金钱感到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