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雅达凑近韩川,贴着他温热的嘴唇,感受着他急促的鼻息戏谑道,“那你让我把你吃掉!”话音刚落贝齿重重咬在韩川的上嘴唇上,唇齿相依间各自都感受到那股温热的,咸腥的味道。
韩川吃痛却并没有松开诗雅达,他清醒的知道,如果自己松开眼前人,那么她一定就会离开,下一次,她再也不能像今天这样,不管不顾的,一腔热血的陪着自己上演幼稚的,但却真实的私奔戏码。
活了四十年,韩川第一次做这么荒唐的事情,引诱良家女子,后花园私奔,直到此刻双双倒在芙蓉帐中,虽然韩川的房间没有那朦胧、梦幻的轻纱,但相同的剧情正在上演。
意乱情迷之时还能掌握分寸,怕伤到诗雅达腹中的孩子,这不禁让诗雅达猜测韩川对自己的执迷究竟有几分情不自禁。当然,诗雅达此刻看似目光迷离,可她的头脑似乎比方才在户外时还要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是动了情火,在发泄肉欲。
也许她并不爱韩川,只是酷爱这种想象中的两情缱绻,如胶似漆,欲罢不能。
天明时,韩川还在沉睡,不论他是真的因为困倦而没有醒来,还是他在装睡,诗雅达都给他加了一点迷药,让他在自己收拾好离开之前不能醒来。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怕韩川突然醒来,四目相对的尴尬吗?还是像大多数始乱终弃的人一样,诗雅达仅仅是不想对韩川负责?
刚从韩川的屋子里走出来,目光迎面撞上的是叶剑灵愤怒的双眸,“你既然选择了退出,你放弃了他,为什么还要去缠着韩川?”
叶剑灵的声音洪亮,也许她就怕别人听不见,就怕别人不知道诗雅达是个荒淫的荡妇。但也许叶剑灵只是太愤怒了,她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用来发泄胸中的怨恨。
呆愣了两秒,诗雅达用她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看着叶剑灵似笑非笑说,“是韩川缠着我,对我无事献殷勤,我最多就算是顺水推舟。”
她这话说得也没毛病,的确是韩川时时刻刻往诗雅达跟前凑,恨不能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诗雅达,就算在昨晚,也是韩川主动带诗雅达回到到他的住处的。
“我以为你行事光明磊落,做人高风亮节。”叶剑灵瞪着眼看诗雅达,那目光中有对诗雅达的大失所望。原本她佩服诗雅达的能力,敬诗雅达拿得起放得下,为她宽广的胸襟而拜服,可一切原来都不过假象,诗雅达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沉默了几秒诗雅达才说,“我没有这样标榜过自己。“她的声音很轻,也许她在反思自己,也许她同意叶剑灵对自己的控诉。
“如果你还喜欢韩川,那我们大可光明正大的较量!”叶剑灵的这份决心不是今天才下的,她对韩川的势在必得如同一柄利刃,伤及的无辜还少吗?
诗雅达看着叶剑灵笑,目光澄澈,眼神清明,并不带丝毫嘲讽,说出口的话却很伤人,“还没开始你就已经输了呢!”韩川他口口声声要娶诗雅达公主为妻,他对叶小姐你不屑一顾,这场输赢已定的较量,根本就没有拉开帷幕的必要。
又或者是,这道帷幕呈现在观众眼前已经千百次,拉开、合上,合上、拉开,观众们伸长了脖子去看有否奇迹发生,可一成不变的场景已经彻底磨光了观众们的好奇和热情,剩下的唯有单调而冗长的索然无味。
“你以为自己赢定了吗?”叶剑灵却突然变得胸有成竹起来,她眼神坚定的看着诗雅达说,“殿下,日子还长着呢,究竟鹿死谁手,现在下定论未免为时尚早。”
的确,除非天降横祸,否则叶剑灵肯定能比诗雅达活得长久。
可鹿死谁手这个比喻对韩川来说却并没那么友好,如果韩川是猎场的那头麋鹿,那么这两位美女猎人,她们都是将尖利的箭矢对准了韩川,要置他于死地吗?
不是这样,至少诗雅达不希望韩川死,否则她有千万种方法,何必选择这其中最麻烦,效率又最低的一种呢?
终于,诗雅达殿下还是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小声的认了输,“对不起,不会有下一次了!”
“呵!”叶剑灵一声冷哼,很少有单眼皮女孩能拥有这么狭长的眼眶和锐利的眼神,但叶小姐她有,冷冷看着诗雅达,她说,“殿下您还有任何信誉可言吗?你的承诺一文不值!”说着这些叶剑灵掉头就走,或许她不敢等韩川下来撞见,三个人面对面的撞上,那么以后的事情就再没有回旋余地了。
如果韩川没有撞见叶剑灵和诗雅达撕破脸,那么叶剑灵大可假装完全不知道韩川和诗雅达名不正,言不顺的一夜风流,她可以一如既往的恋着韩川,仍然将韩川奉若高高在上的,主宰着自己爱情的神灵。
“贡布里殿下他们回来了,此刻在艾伦夫人那里,夫人遣我来找殿下您过去。”艾伦夫人身边年长的女侍者来找诗雅达。
诗雅达慢悠悠地走到祖母院子外,脚步停在了那里,眼睛却被门廊边和窗台上那些生长得极为茂盛的蔷薇吸引住了目光。她站在原地,静静地欣赏着这些美丽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