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变幻莫测,谁又能断言事情的发展必定会如愿呢。
原本安静的办公室忽传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声,贺岁安捂住脸哭,眼泪从指缝流出,她压抑不住情绪了,疼得呼吸不了。
荷华轻轻地抱住她。
贺岁安这些天在父母面前都不太敢表露出来,现在在知道所有事的荷华面前终于可以发泄出来,哭到后面,嗓子都哑掉了。
荷华也没阻止她哭,有些事不能憋在心里,必须得通过某种方式发泄出来,否则会憋坏的。
在贺岁安见过荷华的第五天,她订了飞往苗疆天水寨的机票。
苗疆天水寨一直留存至今,贺岁安想去那里看看,以前答应过祁不砚要和他一起回苗疆天水寨,没能够做到,现在她要去一趟。
贺岁安父母不放心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却自知不该太干涉女儿的自由,没说要陪她去,喊贺岁安的朋友跟她一起去。
两个人好有照应。
贺岁安同意。
当着父母的面是同意了,但她还是选择独自去。
那是她和祁不砚的约定。
即使他不在了。
六月飞雪在前几l天就停了,气温恢复正常,有时还挺热,苗疆天水寨在半山腰,车上不去。
贺岁安想上去的话就要爬上去,她不怕累,简单地背了个包就想往上走。送她到山下的司机忽地叫住贺岁安:“等等。”
贺岁安站住脚。
“怎么了,师傅?”
司机在附近拉过不少客,对天水寨还是有些了解的,它不像苗疆其他地方那样开放接纳游客,到二十一世纪了还比较排外。
寨子里还有诸多没人管的虫蛇,游客进去被咬死了也没人负责的,司机见贺岁安年纪不大,好心提醒她,不要因一时好奇进去。
倒不如到别处玩。
司机建议道:“你要不换一个地儿?不远处也有个寨子呢,那里一片被开发成旅游区,跟这里环境差不多,也比这里更好玩。”
贺岁安坚持要进苗疆天水寨:“我只想来天水寨,您说天水寨里的人排外,他们可曾有主动或无缘无故伤害过外来人?”
“这倒是没有……”
若是有的话,她自然会重新考虑:“那就好。”
司机啧啧几l声:“可天水寨人很难跟外人交流的,你跟他们说话,他们都不带理你的。”
他倚在车旁,压低声音道:“叫他们不高兴了,还用稀奇古怪的虫子咬你,疼个十天半个月,反正他们都不好相处的。”
“谢谢你,我知道了。”
贺岁安谢过他的好意,又给司机几l百块钱车费:“麻烦您先到隔壁的寨子等我,天黑之前我会下山,您到时再搭我回酒店吧。”
小姑娘瞧着还挺老实乖巧的,脾气怎么就这么倔犟呢,司机心道。见她坚持,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拿钱办事:“好嘞。”
贺岁安背包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