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砚拿过搁到床边的外衣穿好,扣蹀躞带时会发出金属的响声,少年身形劲瘦,蹀躞带更是勾勒出了他很有韧性的窄腰。
贺岁安放下书:“你醒了。”
“嗯。”
他目光扫过贺岁安用丝绦绑好的发鬓:“你今天起很早。”
她揉了下眼。
祁不砚收回放到贺岁安发鬓的目光,看她压在掌心下的书,套好护腕:“你刚在看什么书?”
贺岁安举起看过的那本书:“医书,在角落找到的。”
他们不急着离开玄妙观。
万草花在晚上盛开,即使他们现在上山也找不到,还要在山顶等到天黑,倒不如晚点出发上山。
祁不砚刚穿戴洗漱好,玄妙观的道士又过来了。
不是昨晚的小道士。
而是另一个陌生的道士,他们每天要做一个时辰的早课,等做完早课再去斋堂用饭,他过来是想请他们也到斋堂用饭的。
道士说明来意,等人出房。
贺岁安没让道士久等,几乎是在他说完话后,就拉开了门。
见不是昨晚的小道士,贺岁安也没觉得不对劲,道观里那么多道士,不一定要小道士过来的。
道士带他们去玄妙观斋堂。
斋堂坐满了其他道士。
他们看到贺岁安、祁不砚走进来,不约而同颔首示意。
斋堂有十几张长条桌,每一张桌子上面各摆着一大盘馒头、包子、白粥等,任人拿去吃的。
从贺岁安昨晚进观到现在,玄妙观道士的表现都很正常,正常到不能再正常,可她总能感觉到来自他们的似有若无的打量目光。
是她的错觉?
贺岁安抬
眸看了一圈斋堂。
有几个道士没来得及收回打量的视线,被她尽收眼底。
不是错觉。
是真的。
他们真的在悄然打量着她与祁不砚,为什么?贺岁安不明所以,单纯是因为他们是外来人,可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过外来人。
玄妙观香火旺盛,青州百姓乃至过来青州游玩的人都会来此处供奉朝拜,贺岁安自认不特别,没理由会让这些道士多加关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