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惯这种表情、那副眼神,但他没有资格这么想,那种不爽逐渐变成了恐惧。
清将的意识逐步陷入混沌,自己就这么死了?思考啪嗒地断掉了。
他失去了意识。
尽管贸然应战,这场战斗赢得比我想象中要轻松一点。还好除了那把小刀,他们没带更多利器。
但我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好久没进行这样的战斗了。我浑身挂彩,光是普通的行动就会牵扯到全身的痛楚。
被棒球棍砸肿的右腿一瘸一拐,要是再来人我可就没力气了。
好在他们这伙人的作案工具齐全,我还找到了胶布,缠住他们的手脚后这卷胶带就用掉了一半。
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我坐在神社的台阶上,才感受到一股不正常的脱力感。怎么会这么疲惫?
这里有个小屋檐为我挡雨,我坐了好久,本该感受到一股在逐渐干燥的冷,肚子上却依旧是湿漉漉的。对了,这里的伤口最严重,我看着被血打湿的腹部。
再看看旁边的半卷胶带,我决定用古法止血。
受伤的手颤抖着脱去了浴衣,柔软的纱在脆弱的肌肤前成了割人的网,蚂蚁咬般持续的疼。我一圈一圈用胶带缠住自己的伤口,黏腻的雨水从睫毛、发丝上落下来,和肮脏的血液污渍一起被卷入胶带中。
看着手上的水珠我一愣,又是哪来的雨?却发现这泪珠是从我自己眼眶里掉下来的。
我是白痴吗?把剩下的眼泪憋回去、浴衣穿好后,我麻木地給自己叫了个救护车,也不是很在意有没有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看着一地的不良少年,又顺手报了个警。
意识到这个伤口后,疼痛就如尖锥般不断敲打我的神经,几乎能把人逼疯。我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比如听听雨声。
好像过了很久。慢慢的,周遭传来了点不一样的动静。是救护车吗?我迷迷糊糊地想,不对!我突然精神起来,是摩托车的排气管声。
“三谷……”
没忍住叫出了声,但来人却是ikey。
我不禁红了脸。明明摩托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居然还能把车认错了我真是个蠢货!好尴尬,希望ikey什么都没听到。
而正如我希望的那样,ikey没听见我那声轻唤。
大概是遭遇了什么事,他的眉眼间有化不开的戾气。
但ikey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能在伤者面前如此。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的景象,他露出了震惊与担心并存的表情,把眉眼间的戾气冲走了。
他把我扶上后座,好像还说了什么话。但我实在是头昏眼花,连和他讲“我已经叫救护车了你别多此一举”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的意识感受到的,是让人安心的后背和摩托全力行驶刮出来的风声,还有被他塞在口袋里以后皱巴巴的那条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