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胆寒,放轻脚步从庚字巷离开。
瞎走乱转,不经意到了河边。
这条流经锁龙镇的河,名为玉干河,水面宽有八丈,河上架了两座石拱桥,贯通东西。
到了晚上,桥上也有公差值守。
陆缺没敢去石拱桥附近,就在偏僻河段的柳荫中坐下……漫无目的愣着河面的乌篷船,有些焦虑。
到底怎么才能出去?
半盏茶功夫后。
玉干河对岸,一个中年人摇摇晃晃地走到乌篷船上,钻入船篷,很快便鼾声大作。
陆缺还待在原地,看着乌篷船地微微泛动的水波,忽然心头划过一道电光,眼眸亮了起来。
可以,走水路——
从河底而行,避开公差。
打定注意,陆缺立即在地面摸索了一阵儿,找到块大小合适的鹅卵石,深呼吸一口气,抱石入水。
他担忧惊动对岸船家,动作非常轻。
一点点地淌入水中,直至河水完全没过头顶。
河道中央,深有一丈半。
陆缺走了下去,勉强睁眼,看不到多远距离,但方向还辩得清,便踩着柔软的泥沙,逆流而上,渐渐向锁龙镇出口靠近。
玉干河河面平缓,河底的水流却颇为湍急,每迈出一步,都感觉有千重阻力!
可以往生活,何尝不是如此?
身处逆流,怀揣重物……
陆缺心里憋了一口气,在这种环境,越发觉得不服,心怀激荡,脚步坚定,硬是沿着河道走了两里半!
这时。
已经出了锁龙镇!
陆缺耳朵里进了些水,嗡嗡乱响,但还是依稀听到公差们的谈话声,渐渐地被拉在身后。
只不过仍不敢掉以轻心,又走了小半里,才从河底出来。
上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