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甲字街,街面有些热闹。
意图出卖他人、减免罪民税的马家两兄弟,这几天并无收获,此时也在人群之中,把脖子伸得老长,踮脚观望。
原来有批囚徒发配到锁龙镇。
这批囚徒大约二十人,男女老少都有,都是一副战战兢兢模样,满面风尘……估摸还是一家子!因触犯了朝廷律令遭牵连的。
另外还有一辆囚车,单独停在后面。
囚车里面的人,身带一百二十斤的重枷,脚束铁镣,年纪约有三十来岁,天生豹眼,面相颇为凶狠。
此人获罪之前,应该是个狠角色,纵然披枷带镣,身处囚车,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桀骜不驯。
见众人围观,豹眼汉子腮帮鼓动了几下,“咳”的吐出一口浓痰。
“一群挫鸟!”
“瞪着眼珠子瞧老子做甚?妈的,小心把你眼珠子挖了当泡踩。”
“哼。”
豹眼汉子视线扫到马承忠,后者的双腿立刻夹了一下,有些尿急。
旁边。
押囚车过来的几名差役,只当没看见没听见一般。
差役的头儿,正和锁龙镇公差交接,或许是关系熟识,特意小声叮嘱了几句。
“这恶汉是个响马,绰号八臂夜叉,听说身上背着十几条命,身手异常了得,你们哥们儿千万小心。”
“害了十几条人命?怎么不一刀砍了?”
“还用说么?肯定是找门路,使了银子买通上官,找他人当了替死鬼,哎,这种事,咱们当差的还是不知道的好。”
“也对。”
“……”
围观的人熙熙攘攘,陆缺溜着边儿挤了过去,听到这么几句,但没有在意。
事不关己,左耳进右耳出。
他也没有看热闹的闲心,过了横跨玉干河的石桥,就径直前往木匠铺。
余尽春的木匠手艺纯熟,价格公道,铺子生意向来不错,前几日镇外石录村有新人成婚,就来订了两副桌椅。
都已做好。
陆缺到了木匠铺,余尽春便先说了此事,让他借辆牛车,将桌椅送到石录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