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飞翔的枪落到了地上,一同响起的还有响亮的枪声。
被他摔到地上的男生瞬间蜷缩起身体。
门外的灯光在他身上投下一道剪影,诸伏景光的样子也被拉得长而尖锐。
他握着枪,沉声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很能忍耐?()”
所以才一再挑衅他,一再试探他的底线。
这样的事不是没发生过,早在去警校之前,早在年幼刚明白事理的时候,诸伏景光就遇到过这样的事。
在父母被杀的时候,在患上失语症的时候≈hellip;≈hellip;无处不在的恶意犹如跗骨之蛆,让他痛苦万分。
他也曾以为他很能忍耐。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更好听的词,叫蛰伏。
就算再天才的画家,也要经历从籍籍无名到熠熠生辉的过程,就算是再动听的歌手,也不是每一场都座无虚席。
漫才出现在一千多年以前,却一直到今天才爆火。
最成功的谐星登台之前,已经忍受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嘲笑。
≈dash;≈dash;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是从撑不下去了,再咬咬牙坚持到现在的。
诸伏景光也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不是零的幼驯染,也不是什么卧底警察,他只是他自己。
面前的男生并没有轻视他,是他打破了对方的想象,突破了极限,才能在这最后关头扳回一城。
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男生,诸伏景光眼里的冷色散开,渐渐变成风清月朗般的坚定。
微弱的灯光犹如皎白的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
他说:我一直很担心。?()”
在去黑衣组织卧底的时候,他就一直很担心,担心自己会给零拖后退。
他还暗暗想过自己牺牲的样子。
就算是牺牲,他也不想给零拖后腿。
后来……医生出现了,眼前的男生出现了。
仿佛就是为了印证诸伏景光的想法一般,明明还有更厉害的零在,他却偏偏盯上了他。
就好像如果是在黑衣组织卧底,表现得和零很亲近,他也一定会被人盯上。
诸伏景光心里有些茫然,又有些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忽然很想笑,然后他就真的笑了出来。
一直横亘在心中的郁气也一同吐出,诸伏景光终于觉得,自己做的所有选择都是正确的。
未必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适合他的,他走出了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