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说完,场中众儒响起阵阵议论。
“怪不得如此无礼,原来是他啊。”
“这祢衡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打断袁州牧谈话,着实胆量不凡。”
“祢衡字正平,平原郡般县人,为人刚直高傲,素有辨才,下看不起黎民百姓,上瞧不起权贵大夫,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不过他才能不俗,学识着实不凡。”
在一众儒生的议论声中,祢衡径直走到最前方,目光直勾勾地盯向袁武。
袁武嘴角露出笑意,也仔细打量着这个汉末第一喷子。
祢衡在汉末出场时间比较晚,在汉末的舞台上更是匆匆而过,以历史角度来看,此人不过是一个笑料罢了,不值一提。
其最出名的,便是击鼓骂曹,又辱刘表,最后又得罪黄祖,遭黄祖杀害的故事。
不过,哪怕是黄祖不杀他,祢衡的本事性格也注定他活不长远。
其恃才傲物,不尊权贵,不向权贵低头,注定不会被这狭隘的世界所包容。
在袁武注视祢衡时,祢衡也在注视袁武。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袁武,我看不过一孺子小儿,不值一提。
若我有你的出身,我不会比你差,甚至能做到更好。”
祢衡一开口,便毫无尊重之意,眼神中满是对权贵的鄙视。
好在袁武有心理准备,倒也不甚恼怒,端坐在高台上,双腿一摊,学着祢衡的桀骜模样惫懒斜躺在地上。
“好你个祢衡,当真是长了好一副杀死人的毒舌。
本州牧是不是无能小儿,自有天下人评定,不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若你只是想骂我几句,那你骂完了,本州牧也听完了,你也可以走了。
若是你对我之政策有不同意见,大可提出来席地辩论一番,看看谁更有道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通过对别人进行人身攻击,完成自己的目的。”
“好,比起论辩能力我祢衡还没怕过谁。”
祢衡很是张狂,袁武摊手道:“哦,那不知汝有何高见。”
“你的盐铁之政脱离朝廷,太过依仗商人,犯了行政大忌。
我以你在濮阳之政可以推算出,你之政策太过依仗商人,濮阳虽然繁华,但不过是空中楼阁,无立足之根基。”
袁武沉吟片刻,起身道:“这是两个问题,先说盐铁之政,你说我复齐国之政不好,举出理由反驳。”
“好,我便在众位儒生面前好好说道说道,我的理由是什么。”
祢衡不邀自来,自己登上高台,目光扫向一众儒生。
“为何我大汉抛弃齐国的盐政,必然是因为齐国的盐政不符合我大汉国情。
其一,吸取钱财能力方面,齐国盐政只收一份盐铁证件之钱,虽然价高,但每年只能收取一次,太不划算。
而盐铁官营则不同,生产、销售、贩卖全由官府把持,将盐铁之利尽数收归国有,不让那些贱商有如此多谋利之法,不可谓不是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