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和蔼可亲:“可算不躲了,你年纪轻,贪觉也正常,起不来和老师请个假,在教室里睡多不舒服啊,那老师看着你也不高兴,人知道了还说你不尊师重道呢……”
系主任碎碎念念,符苓被他念叨,低着头挨训,鞋子不老实的碾来碾去。
到底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熬了一个大夜,眼下青黑淡淡,沿着眼眶勾勒出倦怠的痕迹,看起来困得不行。
尼德那伽冷不丁发问:“不让睡觉?”
系主任被他问的一愣:“这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上课睡觉……”
“哦,那他是被我打晕了,晕了,不算睡觉。”尼德那伽简单粗暴,恶霸一般一把按住符苓的脑袋就往自己肩膀上靠。
这个看起来就很黑涩会的西方男人面无表情,冷下脸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不容置喙的霸气。
像是大润发里杀了十年的鱼,心比手里的刀还冷,语气淡得像是要把人拎得去集市里杀。
符苓都懵了。
系主任也半晌说不出话。
尼德那伽皱眉,不耐烦的啧声:“我威胁的,也不行?”
符苓:……
离谱了哥。
眼见三叔嘴角一动,深知他老师当久了爱唠叨,符苓立刻推着尼德那伽的肩膀跑路。
尼德那伽一开始还不想走,被符苓连推带抵推搡着。
符苓打了个哈欠,含糊的跟三叔告辞:“我等下没课,回去睡觉了,三叔再见!”
他摆摆手,抓着尼德那伽就要跑,临走不忘双手合十哀求:“不要告诉我爸,不要告诉我爸!”
“拜拜三叔!”
“诶,小苓!”
系主任叫不住他,符苓推着尼德那伽像是推着一辆人车,直到跑出教学楼,走到大道上,才笑着兴奋的用肩膀撞了尼德那伽一下。
“真有你的,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他双眼晶亮,笑得分外明媚,发丝在风中张扬。
恰是风过花落,细小的花朵落在他的房间,他满眼璀璨,冷淡隽秀的眉眼舒展成画,少年恣意惑人,最是意气风发。
符苓脚步轻快,踢着落在脚边的落叶,将枯叶踩得吱呀乱叫。
尼德那伽与他肩并肩往前走,鎏金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流动着暗色的光彩。
他嘴角微裂,猩红的舌尖撩过尖牙,不耐烦的咬住内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