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灯光亮起,俞栗被放在了床上。
他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他来过宴家几次,留宿时都是睡的这个房间。
恍惚间,俞栗还以为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他还没那么惧怕宴时庭。
“认识刚才那个人吗?”
俞栗反应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认识,但他说他是宴隋发小。”
宴时庭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他冷冷地道:“不认识,那他给的每一杯酒都喝?”
俞栗丝毫没察觉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老实回道:“他都拿过来了,我不好意思拒绝。”
他一直觉得拒绝掉别人后,会惹得对方生气。
所以他总是不好意思说出拒绝。
宴时庭又不说话了。
俞栗躺了一会儿,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肚子烧到了心口,很热。
他难捱地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从床上坐了起来,仰头看向床边站着的宴时庭。
他问:“哥,你还有酒吗?我想喝带冰块的。”
也许喝点冰的,身体里那股热就能消失了。
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宴时庭身体猛地一震。
但听清楚俞栗说的话后,他轻轻蹙起眉头,眼神莫测地看着俞栗。
俞栗很白,很好看。
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只有一颗位于右眼下的泪痣,是红褐色的,配上那样一双桃花眼,极其艳丽。
明亮的灯光刺激下,俞栗那双桃花眼不适地眯了起来,眼角分泌出生理性泪水,折射出莹白的灯光。
泪水滑落,右眼下那颗泪痣被打湿后,似乎变得更加惹眼。
见宴时庭不动,他揉了揉眼,问:“哥?”
宴时庭转过身。
临出门前,他沉声道:“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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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从派对上拿来了几瓶度数低的鸡尾酒,以及一桶冰块。
宴时庭拎着东西回到俞栗的房间时,俞栗已经到卫生间里洗了三次脸,可身上的热意还是没有消散。
他晕沉沉地坐在小桌边,等宴时庭一回来,便眼巴巴地盯着他手上的东西不放。
宴时庭看了他一眼,把酒和冰块桶放下,酒瓶轻微碰撞间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