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忙从怀中拿出祭司为他们配制的解毒草药,如牛嚼丹一般吞入口中。
可之前百试百灵的灵丹妙药,到这儿却失了作用。
死时腹中的疼痛,竟然扩散到了全身,他们似乎感觉每一条血管上面都钻进了一条毒蛇,肆意的破坏着他们身体的组织。
他们不断的蔓延,包裹着五脏,挤压着胸膛,甚至将他们赖以呼吸的肺部都填满。
他们张开大嘴,想要大声的呼救,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
随后他们开始不断的咳嗽,让他们吓得神魂俱灭的是,咳出的鲜血当中,竟然有几枚发芽的种子。
这种子似乎钟爱鲜血,萌发的根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着周围的血液和营养,长出来的嫩芽也不断的随之生长。
雪怪惊恐的挥掌,将这滩血液砸的四溅。
他勉强的站起身来,只觉得自己出奇的无力,原本趁手的巨骨再也握不动,只能眼见着被风雪覆盖。
他看见了其他三兽已经瘫倒在地上,失去了动静,不由得心中悲鸣。
随后,他铜铃大小的眼睛猛然睁大,在不远处的风雪中,突然冒出了三个人形。
他们似乎并不惧怕自己,悠悠地朝他走来。
直到靠近,他那已经模糊的视野才猛然看清。
那个人类幼崽!
不是已经被我们吃了吗?
在生命的凋零前,他的大脑出奇的清醒,一瞬间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个局。
他挣扎着迈开双腿,可他只感觉到双腿打软,如同失去知觉一般。虚弱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他的行走,一头栽在了雪地中。
在他最后迷离之际,他勉强的看了看手掌。
有一根根细小的植物,顺着他的掌缝钻出,娇俏的根茎扎根在他的手掌中,不断舔食着他的身体能量。
刹那之间,开出了一朵娇俏阴森的鬼脸花。
这鬼脸花,开的娇艳,花瓣鲜红欲滴,像是美人唇。但仔细一看,那散发着蛊惑的香气中,实则是一张张讥笑的鬼脸。
它们神态各异,像是各种各样小丑的模样,但无一不在嘲笑讥讽。
这些花朵不惧严寒,迎着风雪绽放,没有腊梅的清净冷冽,反倒是阴森无比。
净色看了看这几个呼吸之间就变成花圃肥料的四具尸体,又看了看人畜无害,一副阳光大男孩模样的江夏知。
他深吸了一口气,原本靠近的身体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退到了樊兰霜身边。
看着对方操控着长满锯齿的藤蔓,一脸兴奋的割开四具尸体,不停的在其中翻找组织的变化,脸上时不时露出若有所思,有所得的笑容。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对比起来,这旁边的女魔头虽然脸皮臭,但好歹是个正常人。
他拉了拉樊兰霜的衣角,用生怕打扰到江夏知的语气,小心翼翼的说道:“这这……这个,你们真的是名门正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