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渐白,浅浅淡淡的薄雾开始散去,远远的,祁幼安便看到医馆门前立着两人,一个是宋伯母,另一个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媳妇儿。
宋母正和女儿闲聊,见女儿突然不说话望向路口,也跟着望了过去。但她前几年做针线活伤了眼睛,眼神不太好,揉了半晌才看清来人,恍然笑了起来,“兰儿,是幼安来了。”
宋泽兰微微颔首,她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估摸着祁幼安已经近了,便道:“娘,要不你先回去吧,不用陪我了。”
“如何能行?还是要同幼安打声招呼的……”
说话间,祁幼安已经到了跟前,声音里满是喜意,“宋伯母,宋姐姐……”
哪怕上一世诸多不美好的回忆,但看到宋泽兰的那一瞬,心中便只剩下欢喜了。
宋母笑着搀扶女儿上前,“幼安来得这般早,可用过早饭了?”
祁幼安翻身下马,将食盒拿了下来,“用过了,我还给宋姐姐和您带了早饭。”
“我们都吃过了,留着你们路上吃吧。”
宋母拒绝,奈何祁幼安固执地把食盒塞到了她手里,还顺势拉走了她女儿,“不带不带,冷饭不好吃,要不了中午我们就到青城了,到时候我带宋姐姐吃好吃的。”
“……”宋母看了看任由她牵着的女儿,又看了看手里颇有分量的食盒,好笑又无奈,“那也好,你们便快些出发吧。”
宋泽兰点点头,“娘,我们晚上就回来了。”
“快走吧,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宋母摆摆手,转身进去了。
祁幼安扶着宋泽兰上马,她刚把媳妇儿扶上去,向来高冷的黑鹭便歪着脑袋去舔舐她媳妇儿的手,亲热的不像话。
有个十分荒唐且不靠谱的猜测出现在脑海,黑鹭也重生了?
“安安……”
乍然被热乎乎湿漉漉的东西舔了下,宋泽兰看不见感官便格外敏感,有一瞬的慌乱,将手缩回了衣袖中。
“我在我在,”祁幼安回过神连忙拍了黑鹭的脑袋,“老实点儿!别碰我媳妇儿。”
“我……我以为它要咬我……”
但宋泽兰很快又意识到马儿不会咬人,那瓷白细腻的耳尖渐渐泛红,羞得不再说话了。
祁幼安误认为她在害怕,连忙上马将她护在怀里安抚,“不会的媳妇儿,你别怕,它是喜欢你。”
后背贴上温热,有些单薄却给足了宋泽兰安全感,她低低嗯了声,摩挲着袖口不再说话了。
祁幼安看她一直低着头,着实欲哭无泪,心里把黑鹭骂了又骂,才讨好道:“媳妇儿,我怀里有梨花糕,还是热的,你现在要不要吃?”
宋泽兰犹犹豫豫,还是忍着羞意出了声,“……要,等出了城。”
想着易碎的梨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