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什么“一门三进士”这种话了,面对皇权,这区区几个进士又算的了什么!
所以,长富乖乖的低头认错,承认是自己思虑不周,差点给家里惹来祸事。
长安叹了口气没说话,长平却没放过长富,沉着脸说道:“去将《朱子治家格言》抄上十遍,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
他将光耀门楣的责任揽在了己身,竭力向上,不求两个弟弟在官场上有什么作为,可也不能这样毫无觉悟,任意妄为。
小弟此举,简直不像是已经为官几年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是自己对他们太没要求,太宽松了么?
长平对于自己平日里的所为产生了一些疑问!
长富垂着头,应了声是。
秦若芷也意识到这件事其中的风险,不好再说什么,张红娟就更是不吱声,只是竖着耳朵在边上听。
陈翠见此,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了,挥挥手,让大家都散了。
次日,陈翠带着秦若芷,满面笑容的接见了来自安王府的陈嬷嬷。
这位陈嬷嬷就是前天守在郡主身边的,她是郡主的奶娘,自小照顾她的,跟着她进宫,跟着她出宫,郡主到了哪里都离不得她。
此时,说起那天的凶险,这位陈嬷嬷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那天若不是府上的姑娘出手,我们郡主还不定怎样呢,如今虽然得了大夫诊治,可身子依旧不好,下不得床,出不得门,只能老奴我来替主子到府上道谢,还望您别因此怪罪!”
陈翠自然不会挑这个理,反而自谦道:“哪里的话,那天也是小女碰巧了,她年纪小,不知道轻重,还望郡主不要怪她冒失才好!”
那嬷嬷又是对岁岁好一番溢美之词,将她夸了又夸,末了,才此次除了道谢之外的另一个目的:想请济仁堂的钱大夫给自家郡主看诊!
说到这里,她又开始抹泪,自陈道:“可怜见的,我们郡主落地几天就没了娘,两三岁上又没了爹,自小还没学会吃饭就先开始吃药,虽然太后娘娘慈爱,将她养在膝下,请宫中太医为她费心调理,可这么些年了,苦药汤子没少喝,却仍旧没什么太大的进展,仍旧是让小心养着,不能动气,不能动怒,更不能大悲大喜,小小年纪一个人儿,日子古井无波,连我这老婆子都不如,如今郡主请命出宫回府小住,想趁机请些宫外的名医诊治,也好集众家之所长,看看能否有什么转机!”
按她话里所说,这郡主可真是可怜,明明是身份显赫,富贵无边的命格,却受破败的身子所限,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日子过的比那些行将就木的老人都不如。
可是,关于医术这些,陈翠的了解仅限于一些急救和外科常识,要说看诊,她还真不能做这个主。
于是,她把目光看向大儿媳,毕竟,她如今管着医馆的事,也是大夫,钱大夫还是她师傅,要说做主,也只能让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