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瞧了风玄煜一眼,才对老大说:“王爷让我调两名仆妇过来给你们,以后杂务就由她们分担着做吧。”
团长老大赶紧点头称是,心中直欢呼,因为这么一来他们大伙儿就不用担心委屈了王爷,让他做那些粗重工作了。
交代完毕,王管家就离开了。
他一走,沈凡玉便笑着赞道:“看来这七闲王人不错嘛,知道这里人手不足,还特别调人来帮忙。”
她“七闲王”一出口,众人马上脸色大变,又惊又恐,拚命的朝她使眼色。
七闲王本人则是一派自在地附和“是呀,七闲王人真的不错。虽然是庸碌了点,不过心肠好又不摆架子,又懂得体恤属下,实在是难得。”
沈凡玉打量了他一会儿,扬眉道:“说得好像你很清楚似的。你恢复记忆啦?还是你当自己是七闲王?”
“我如果恢复记忆了,还会待在这里吗?我这样子也不像王爷吧?”他露出无辜的笑容,耸耸肩“我只是接着你的话,随便说说而已。”
“是喔。”她随口应了一声,转面对团长他们说道:“既然床都铺好了,那你们快把脏衣服交出来,我和阿煜今天决定早点洗好衣服。”
一听说要叫王爷洗衣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差点要尖叫出来。
两名仆妇中的李大妈赶紧插口“沈姑娘,那些衣服我们来洗就可以了,你休息吧。”
“不行!”沈凡玉大声否决,昂首道:“既然我领了钱当丫环,就得要做事。洗衣服是我的工作,谁也不许抢。”
“沈姑娘”
“说不行就不行!就算我讨厌洗衣服,我也绝对不做米虫!”
“米虫?那是什么?”众人一脸疑惑。
“米虫就是只吃饭不做事的人。”怕他们还不懂,她便举例解释“好比那个七闲王,就是一只大大的米虫!”
米虫?真是贴切的词!风玄煜想着,不由得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然而众人却听得脸色大变。
怕她再说出不该说的话,冰戏团的团员们赶紧把脏衣服都交给她,快快打发她去洗衣服。
风声,水声,捣衣声,交织成深秋的乐曲。
沈凡玉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把芦苇,嘴里随口哼唱着无名的曲调,还一边用脚打节拍。
既然她闲闲坐在一旁,那么捣衣声从何而来?
只见风玄煜蹲在岸边,手里拿着捣衣棒,正满头大汗的击打着衣服。
深秋的风颇为凉爽,河岸边的风势也不弱,只可惜这些都敌不过劳动所要花费的力气,吹不干他涔涔滴落的汗水。
放下捣衣棒,把扭干的衣服丢进木盆里,风玄煜暂停了工作,偏头望着她逍遥的身影,有些无奈地问:“你不是说你不做米虫,还很有骨气的拒绝别人替你洗衣服,怎么现在做苦工的却是我?”
虽然洗衣服对他而言很新鲜,可是看到她在那边纳凉、哼歌,他不开口糗糗她,似乎说不过去。
“谁说只有你做苦工。等你洗完一半,我自然会洗另一半。”她笑嘻嘻地起身走向他,在他身旁蹲了下来“经过昨天一晚的思考,你有没有多想起什么?比如你家住哪?有什么人?有没有娶妻生子?”
其实她真正要问的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既然她喜欢他,上帝也在她梦中证实他们有缘分,她当然得问个清楚!虽然古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她沈凡玉可不想做人家的小妾,也不想和别人分老公。
“呃是有想起一点。”望着她那双闪亮的眼睛,风玄煜不由自主地点头。
“你想起什么?”她有些兴奋地逼近他。
“我不记得家在哪里,只想起来我的父母都已经仙逝,还有我无妻无儿至于其它家人,我没什么印象,或许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