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龙书记打来的电话,覃艳灵秒接。
“覃书记吗?关于江小勇的事情,我请示了领导,他给我的回答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和刘市长也商量了一下。就这样处理这件事情:明天,你以清源市纪检委的名义,起草一个文件,对江小勇报复殴打张镇长的事情在全市通报并给与他记过处分!文件及时下发到各县区去。希望江小勇能够认清形势,吸取教训,痛改前非!今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好的,龙书记,我即刻去办。”覃书记听了龙书记的话,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她真怕给张云做了保证,结果却无法兑现自己的承诺。
也就在田大坤在“市纪委办公大楼”举行了记者招待会以后的第三天,修路的工地上新来了三个“民工”。
这三个民工一边干活一边热情地和“原民工”们一起攀谈。
而且,这三个“民工”不仅对人热情,而且十分豪爽,每当别的民工们没有烟了,他们三个总是换着拿烟散给这些“原民工”们抽。
很快地,这三个“民工”便和这些“老前辈们”熟悉了,和他们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了。
又干了几天,这三个“民工”便问“原民工们”在这里干多少钱一天。
“原民工们”回答:一天八十。
“一天八十?人家现在在工地上打工小工一天都是120元,如果是泥瓦工一天好像是180至200元!”三个新来的民工叫李开顺的吃惊地说道。
“你们几个他们开你多少?”又有一个“原民工”问道。
“我们还不知道工头要给我们开多少,我们是一个熟人介绍的。他说工头叫我们先干着,然后,看我们干活的质量和数量再给我们开工资。喂,这位哥子,负责这一段路的工头叫什么?我们还不认识他。”
“叫赵达武。这个人可凶了。明明他在上头领的工人的人头工资就是按照每个人200元来领的,同时,还按照路段的距离,他还领取了修建费和材料费——也就是说,一段路一段路的整个费用都在他的手里把控着。所以,他要拿多少给你就拿多少给你,全凭你和他的关系走得远近,还有就是看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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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心情还是最不错的。如果你和他有一点矛盾的那你就惨了!你们看见前面那段路没有?那段路外面一边是斜坡,这种路段是不是要挖到地脚,然后垒石头垫平,上面再铺上碎石和打上水泥地面是不是才行?而且,就是垒石头的时候还得把每块石头打磨平整,然后再用水泥浆来糊上。只有这样路才不能垮。但是,你们知道他赵达武是怎样做的吗?”
李开顺惊问:“怎么做?”
“嘿嘿,人家就将就那斜坎子,胡乱堆了几坨烂石头,然后在烂石头的面上填上泥巴,再在泥巴上面打上水泥路。乍一看还是挺像那回事的,但是,这种比豆腐渣还豆腐渣的工程,怎么经得起汽车的碾压?尤其是那种大卡车!”那位“民工”又接着说道。
“可不是嘛?后来,在‘试路’那天,一辆大卡车便在那个地段翻车下坎了!幸好那辆车是空车,如果是载满了货,上面再坐上了人,那就真的会‘车毁人亡’了!不过,就这样司机都已经受了重伤了!”
“他敢这样做?这样也没有道德、没有良心了!”李开顺的脸色一变道。
“别人不敢他敢!你知道吗?镇委书记就是他的姐夫啊!而且,后来才听说,人家就是故意这么干的!你们知道张镇长吗?那是一位多好的人呀,这个镇所有的路还有‘牛屎沟’、‘清溪沟’那两座大桥,就是他‘总承’修的。但是,也不知道啥原因,这个赵达武恨他,所以,便故意整了一段豆腐渣的路来整他!要把他整下去!”
李开顺赶忙说道:“这个张镇长我们听说过,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不过,我们也听说每天他都在修路的工地和修桥的工地来回跑,怎么会发现不了这样的‘豆腐渣’工程呢?”
“这样的工程谁能发现?张镇长是在两边跑,实际上,听说他很多的时候还在跑‘半坡村’那边的‘旅游项目’。他不可能在每一处都紧盯着你是如何修建的。据说,他也找了一个姓王的‘总监’来管理,可那位‘总监理’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两座大桥的修建上去了。修路这边他很少有过来。而且,你们几个新来的民工知道吗?张镇长这真是大手笔啊,全镇几十条公路几乎同时开工!如此巨大的工程,他怎么能够一一巨细地去管理、查看呢?肯定他也不知道赵达武会在这里面管理工程呢!”
“对了,你们来干活连他都不知道,你们就不怕得不到工钱吗?”那位“原民工”像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没关系,我们等有机会了,就找他聊一聊,拉近一下关系就是。”李开顺淡淡地笑了一下道。
那位“民工”听了李开顺的话,脸色一下便变了:“喂喂喂,几个小兄弟,我们刚才看见你们可怜,才给你们说了实话,你们可千万别把我们给你们说的话传给赵达武听啊!到时候我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哎呀,哥子们,我们是那样的人吗?你们都是为我们好,我们会反过来害你们吗?放心吧,我们找他聊一聊,无非就是让他不要坑害我们太凶了!怎么会把哥子们给我们说道话说给他听呢?”李开顺赶紧笑道。
“是谁给你们几个找的赵达武?”那“原民工”又问。
“是那个叫‘癞疙宝’的。”
“啊,是他呀,他可是赵达武的狗腿子!”另一名“原民工”说到这里,便不再开腔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