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直接把别虫的结婚照发出来,这些视频大多是在民政局前或大厅里拍的。
一只穿得花花绿绿的雄虫,左右搂着漂亮的亚雌,身后还有几只雌虫,跟着沉默的军雌,被簇拥着进了民政局,又被簇拥着出来。
有的雄虫只是不耐烦,并未多话,就引得众多雌虫跟在身后“阁下”长“阁下”短,有的雄虫态度恶劣,刚从民政局出来就搂着雌奴雌侍上了飞行器,留下孤零零的雌君站在原地。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乏雌虫明里暗里的关注。
因为雄虫实在是太少了,哪怕是一只恶劣的雄虫,都会有雌虫上赶着搭讪。
只是被雄虫辱骂虐待而已,比起僵化或精神力暴动而亡,这又算什么呢?反正凭雌虫的恢复力,那些伤都不算什么了。除非雄虫真的残暴到搞坏雌虫的身体,再无恢复的可能性。
雄虫作为社会的宠儿,不会有虫能真正伤害他们,他们从尚未破壳之时就能享受特殊关照,更别说出生后得到的社会与家庭的爱,让他们简直成为了没有实权的掌控者,与雌虫相比,法律都要为他们让步。
费轶关了光脑,心情有些复杂。
他也成为了雄虫。
但是他作为人类的本性并未泯灭,他不允许自己变成这种可恨的物种。
他不想招惹无辜的虫,最起码,不要伤害他们。
可是他雄虫的身份,只要施舍一点怜悯,就能唤醒雌虫狂热的爱,冷漠一些,或许也会被当做不忍伤害雌虫,结果似乎无大不同。
费轶想到了元帅。
他忍不住失笑了一声。
算了,考虑那么多做什么呢?他不会做多余的事,也懒得去找不痛快。
都活了第二次了,他随心不就好了?
费轶看着床头的衣物,那是管家拿上来的,明天拍结婚照要穿的,已经洗好烘干,散发着淡淡的暖香。
几个小时前激动的管家给他看了一光脑的图片,都是结婚拍照穿的,费轶不感兴趣地翻了翻花花绿绿的图片,被辣得眼皮直跳。
他问管家:“有没有颜色纯一点的、小众一点的?白色的也行。”
管家犹豫了一下,点开了星网上一家销量较低的一家店铺官网。
费轶翻了翻商品推荐,看到了一件销量惨淡的衣服。
用“小众”来形容都是对它的施舍。
无他,这件衣服推出了五年,没有一只虫买它。
费轶疑惑,这件衣服的设计很好,怎么会没有买家?
而且商品浏览次数也很高,难道只是点进来看看,发现不感兴趣就没有买了?
管家看出了费轶的疑惑,解释道:“其实雄虫阁下并不喜欢这类颜色的衣服,他们更喜欢颜色鲜艳的。”只是阁下您不一样,我还没见过如此喜欢白色衣服的雄虫。
管家将这句话咽回肚里。
哦,费轶想起来了,他们是虫子,当然会喜欢颜色更花的,难怪管家给他看的都是一些花花绿绿的衣服。